6. 夜探(1 / 2)

奪春色 吳家大王 4213 字 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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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太君心中暗歎孫兒還是太單純,家宅內院想要護住一個毫無根基的人太難了。

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

就連當今聖上,也不例外。

夜沉如水,謝侯府的主院四宜堂靜謐無聲,房梁上明黃的燈籠照亮了昏暗的夜色。

謝老夫人穿著寢衣坐在梳妝鏡前,她不鹹不淡問了句:“益和堂鬨開了?”

房嬤嬤拿著象牙梳子為她梳理長發,回道:“益和堂向來密不透風,老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隻聽說這次老太君尤為震怒,請了家法。”

房嬤嬤說著,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

謝老夫人麵無異色:“昌頤郡主是母親精挑細選出來的,卻被她最喜歡的孫兒打了臉。”

整個上京,誰人不知謝今淮就是謝老太君的心頭肉,恐怕整個謝家在她心底的分量都抵不過謝今淮。

“我房裡還有上好的活血膏,等會兒你讓人送到楠院。”

楠院是小侯爺的住所。

“是。”房嬤嬤應道,麵色露出猶豫之色,“老夫人,老奴說句不敬的話,昌頤郡主並非小侯爺良配,她生性跋扈,將來進府,恐怕會鬨得家宅不寧,您要不要去跟老太君說說看?”

謝老夫人冷嗤一聲,房嬤嬤連忙閉口不言。

“我何時有那個本事能插足他的婚事?”謝老夫人自嘲著說,放在梳妝台上的手一寸寸收緊。

謝今淮是她的嫡次子,當初她老來得子,喜不自勝,誰料,謝今淮一出生體弱多病,險些夭折,後來清心寺的主持了燈大師出麵救了繈褓中的謝今淮。

老侯爺和老太君為了他謝今淮能順順利利長大,便自作主張把他送進了清心寺,直至謝今淮十五歲才回謝侯府,可這十五年的時間,讓他們母子間形同陌路。

“您畢竟是小侯爺的母親,可老太君卻連小侯爺的婚事都不讓您插手,這未免太霸道了。”房嬤嬤暗暗歎了口氣。

作為下人,她本不該妄議老太君,可這些日子外麵那些夫人太太說話著實難聽,說老夫人隻偏愛一無是處的長子,薄待小兒子,讓小兒子與她失了心,老太君才不讓她插手婚事。

這些傳聞自謝今淮十五歲那年重回謝侯府便有了,隻是那時,還沒有愈演愈烈。

直到謝今淮少年成才,受聖上器重,謝老侯爺更是屢次在公開場合說謝今淮有他少年時風範,讓所有人都以為謝今淮是侯爵繼承人。

本來,謝景和謝今淮都老夫人的嫡子,無論誰繼承侯位,對她都無差,可偏偏長子是老夫人一手帶大的,相對於從小在佛寺長大,與她不親近的小兒子,她自然更偏向長子,也因此在老侯爺戰死後,老夫人立刻就向聖上遞了一道請封長子的折子。

隻是聖上明顯偏向於謝今淮,這道折子便被壓了下來。可世事無常,不久後謝今淮也失蹤了,生死不明,老夫人連上三道折子,聖上確定謝今淮“已死”後,這才無可奈何如老夫人的意願,立謝景為侯。

雖然老夫人達成意願,但她在小兒子生死不明,一味偏向於長子的行為著實令人不喜,說她薄待小侯爺的傳聞越發厲害,而謝今淮這次大難不死歸來,母子之間最後那點情分恐怕也就此消失了。

謝老夫人淡淡道:“我若插手,恐怕還會引他不喜,罷了,由著他們祖孫去吧。”

“說來這次還是小侯爺不是,為了一個外室,公然和郡主爭執,現在外麵鬨得沸沸揚揚,恐怕有損咱們謝侯府的顏麵。”

聽到“外室”這兩個字,謝老夫人瞥了眼房嬤嬤,漆黑眸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房嬤嬤臉色瞬變蒼白,她猛地跪下來:“老奴口不擇言,老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