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任的眉眼瞬間沉了下來。
不管他在季梵麵前是什麼樣，但是對於其他人，他向來沒那麼好的脾氣。
“你他媽——”
“齊任！”
拳頭都已經舉到了半空中，衣角突然被扯住了。
齊任回頭。
季梵一臉擔心地看著他，“不要打架。”
帶著懇求的意味。
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語氣輕哄，“先坐著吧。”
手還搭在自己的衣角上，兩個人顯得很親密的樣子。
在大庭廣眾之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
齊任心底陡然躥過一股隱秘的快感。
讓某個一八七體育生頭腦徹底糊住了。
恍惚間，他好像感覺到脖子勒勒的，有點難以呼吸。
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套在了脖頸上，而另一端，握在季梵手裡。
你完了，齊任。
他在心裡這樣告誡自己。
暈暈乎乎地順著衣擺上的力道坐在了客車座椅上。
什麼麵子，什麼尊嚴，統統都不重要了。
這一刻，齊任隻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後麵被嚇到的同學回過神，翻了個白眼，抱著行李往後麵走了。
一直等到汽車啟動。
齊任依舊眼神呆滯，直愣愣地坐在位置上，身體繃得緊緊的。
鼻尖縈繞著好聞的甜香。
他咽了咽口水，“那個.....”
他餘光瞟向身邊的季梵，粗著嗓子道：“其實我平時不怎麼打架的。”
“真的。”
“我隻是嚇唬一下他而已，誰叫他說話語氣那麼衝。”
“其實我們體育生，私底下都很、很保守的。”
“我們也很守男德，談戀愛一個比一個專一。”
“不過我肯定還是最專一的那一個。”
“你千萬彆信外麵那些謠言，那些都是刻板印象。”
“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吞吞吐吐半天，他乾脆一鼓作氣，直接問出了腦海最想問的話。
大著膽子轉過頭去看季梵。
卻發現對方神情懨懨的，唇色都蒼白了。
！
怎麼了這是？
他瞬間慌了神，難不成是自己把季梵給嚇到了？
一時間，他腦海裡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著急的湊過去詢問。
季梵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聲音虛弱，“我隻是有些暈車，睡會兒就好了。”
她頭靠在座椅上，眼睫半闔。
齊任立馬就安靜地不說話了。
他看著季梵，恨不得此時暈車的人是自己才好。
而此刻的季梵，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她之前一直有在留意高三二班的車，但是中途被齊任給打岔了，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沒見著孟學長的影子。
這齊任，要不是剛剛她攔著，他居然就要在車上和彆人打起來了。
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堆麻煩事。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齊任喜歡自己。
平時他看自己的視線也毫不掩飾，就連老師都委婉地問過自己，有沒有早戀。
害的她每次都還要解釋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