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君不免冠(2 / 2)

朝聞道 雨霽長安 3977 字 2024-07-18

“你可不是蜉蝣身,你可是國朝的大才女,後宮中敬仰的大家,誰敢說你是蜉蝣?”齊令月笑道。

“還是東昌公主的左膀右臂,対罷?”顧有容抱臂笑著。

“說的倒也是。”齊令月頗為認可地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若長主當真對妾有疚,就再送予妾幾幅名畫吧。”她可是忘不了齊令月前些日子送來的字畫,個頂個的絕品。

“好啊,你一會兒就可以把那幅圖拿走了。”

齊令月指了指屋中牆壁所懸的畫,顧有容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隨後起身,停於畫前兩步之處,眼中浮過驚訝之色,顧有容未曾想到竟是《千裡江山圖》,她細細打量著這幅名畫,眼裡驚豔,不吝稱讚道:“這畫,我尋了數載而不得,你這是從何所得的?”

顧目流盼間,對此畫之心愛顯而易見。她曾遍訪天下隻求此畫,隻聽聞為某位大儒所收藏,倒是不曾想如今竟輾轉至齊令月手中!

青山綠水,層巒聳翠,逶迤綿延,跌宕起伏。

此畫留白又是恰到好處,她自是極愛的。

“前些日子,有人求到我這兒了,拿了幾箱子的金銀,我都沒要,隻是瞧著這畫不錯,便張口留了下來。”

“我原想著你不是最愛搗騰這些個物件的麼?這畫便特意給你留的。”齊令月道。

顧有容聽了此畫,便知曉了來曆,她道:“確實是好畫,且不易得,送畫之人屬實有心了。”眼睛一直盯著上麵的墨彩,再未離開過。

東昌公主瞧見她這樣子,沒好氣兒地說了兩句:“瞧你這樣子,早晚折在這些上邊。”

東昌公主嘴倒是毒,顧有容嗔怪道:“哪有你這樣咒人的?再這樣我可再不踏足公主府了。”

“彆彆彆,我是怕了你了。”

齊令月見顧有容看字畫甚是入迷,倒是差點忘了讓她出宮的來由了,出言提醒道:“阿容,我邀你來可不是為了賞畫的,快看看這個吧。”

齊令月將桌案上的劄子遞給了顧有容,顧有容打開劄子,待看清楚了上麵的字,看向齊令月,眼中有不解之色。

“這劄子是?”

“齊珩派高季親自送來的。”齊令月加重了“親自”二字,甚至對今上連尊稱都沒用,直截了當地稱他的名字,不過顧有容並未在意。

東昌公主素來肆意慣了,除了她的生身父母高宗與太皇太後,她又何曾將彆人放於眼中?顯而易見,這劄子並非是東昌公主截下來的,而是天子的意思。高季是什麼人?天子近侍,打小看著天子長大的,讓他親自來送,這表明了齊珩對立後之事的態度

——他不願意將後位許給中書令一家。

此舉也在昭示著天子是想將後位捧給濟陽江氏。

這是聘妻,亦是“求和”。

顧有容心中了然,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倒是想到了許多年前的事,想到了洛陽上陽宮的那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羸弱瘦小的身子上卻裹著他娘親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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