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是衝著自己過來的。
自從出了蕭府,她遇到的一切事情都不順利。若是這次並沒有自己的劫難,有空了一定要去拜拜寺廟,求個平安。
手忙腳亂,還沒來得及收拾筆墨紙硯,房門就被砰一聲踹開。
即使再鎮定,江閏還是被嚇了一跳。
本就破舊的小木門搖搖欲墜,闖進來的士兵帶著森森寒意四處逡巡。
窄小的旅店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的屋子,眼珠子不用轉就能看清。真正演繹了一把什麼叫做家徒四壁。
“就是這個?”
五六個士兵,身後跟著瑟瑟發抖的老板娘。
“各位軍爺,不知道小店出了什麼問題?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領頭的黑臉大漢,鐵塔一般:“我們是巡防營的,年後加強巡邏,特來查驗人口身份戶籍。”
老板娘趕緊在身後擺手,示意江閏拿出來。
江閏沒有戶籍,辦戶籍的官員不是去喝喜酒了嗎?。
“各位軍爺,我的戶籍還沒有辦理好。不過我有身契……”
江閏將自己的身契拿出去給幾人看,那黑鐵塔瞄了江閏一眼。二話不說,便向身後的人命令道。
“帶走!”
身後立刻竄出來兩個大漢,江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反剪了手臂製住。
“你這身契一看就是偽造的!怕是哪裡逃出來的!帶走!”
兩人製住江閏,又有兩人上前翻找物品。
房間本就小,不到一時三刻便翻檢完畢。那兩人從江閏的包袱裡拿出一個錦囊,給了那個鐵塔。
“衛隊長,找到了這個!”
江閏艱難抬頭,手臂生疼。
“那是我的墨!”
那鐵塔冷哼一聲:“這墨上還嵌了金絲,你有什麼本事弄來這麼好的墨。”
江閏如實相告:“這是我離府時,主子贈的。”
那鐵塔不信,吩咐手下人把江閏的東西都包起來放在一處。
“我看你是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想銷贓吧!帶走下獄!人就是賤皮子!吃點苦頭便知道說實話了!”
一群人呼呼嗬嗬,拿戰利品一般帶著江閏出了旅店門。
江閏大聲呼喊著冤枉,周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甚至來個搭腔的都沒有。
畢竟穿上了甲胄就代表著特權,誰敢跟官府對著乾?
江閏走了一路就喊了一路,最後嗓子都啞了,幾乎要喊出血來。
到了五城兵馬司,直接下獄,連辯白都不讓。
衣服裡的銀錢物品能搜到全部被拿走,東西全都抄沒。包括自己畫了三分之二的畫。
本來近在眼前的自由,瞬間成了泡影。
獄卒把她往監牢裡一送便離開,江閏喊冤都沒人聽。
江閏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能在木柵欄後抓住一個送飯的獄卒。
“大哥,求您幫幫忙,我犯了什麼事,總得讓我知道……”
那獄卒一看江閏白白嫩嫩的樣子,嘴角挑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就你這種的,偷了主人家東西去填給相好了吧?每年總有這麼幾個的。”
江閏想說自己明明沒有,卻被冤枉。可這裡好像是個喊冤都傳不出去的地方。
“大哥,我冤枉。求求你讓外麵的人,可以去問。京城蕭府,確實是主家贈送的墨,不是我偷的……”
這句話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卻沒人聽。
獄卒聽她嗓子都啞了還在喊冤,存了個好心。
“你家裡人呢?讓他們給你傳信去蕭府。隻要蕭府願意作證,你就能洗刷冤屈。
“說白了,律法從來都是達官顯貴說了算的。你這種事,左右不過是人一句話的事。”
江閏家裡沒人,孤家寡人一個。她想起自己衣服裡還有一點碎銀子沒被搜走,趕緊拿出來遞到獄卒手上。
“求求你了大哥,我家裡隻有我自己。求您去蕭府跑一趟,找一個姓王的侍衛。就是他奉了主子的命令把東西送我的。”
獄卒收了銀子,臉色立馬不一樣了。
“好嘞,你等著哈。我肯定把話帶到。”
說著還從手裡提著的木桶裡給了江閏一個冷饅頭。
江閏把蕭府的位置和自己的名字都告訴了獄卒。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