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廝便帶著老魏進來。見了大人自然要跪拜,卻不想蕭恒發了話。
“不用了,隻說你帶了什麼話來。”
連跪拜都不用,王林心裡想,上次這麼著急聽一個消息還是在邊關,軍情十萬火急的時候。
老魏一張嘴,大黃牙上下翻飛。
“回稟大人,那人叫我帶話給西街修緣書屋的人,說是江閏有難,叫人來幫忙……”
蕭恒頓了一下筆,懷疑自己的聽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老魏隻能把剛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卡吧”,蕭恒手裡上好的湖筆應聲折斷。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半天沒說出彆的來。
許久沒人能讓蕭恒這麼生氣了,氣得他甚至都不知道該給她安排什麼死法。
機會都給了,竟然不知道珍惜!
“這才跑出去幾天,就連自己主子是誰都不知道了?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再嘴硬幾天!”
伴著話音,一掌拍在桌子上,紫檀的書桌應聲裂開一個縫隙。
露出裡麵絲絲縷縷木頭的肌理。
江閏從上午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下午。老魏還沒回來。
一整個監牢的犯人,今天連凍饅頭都沒得吃。饑餓讓大家連說句話都沒力氣,牢獄裡顯得格外安靜。
江閏等得心焦,也沒心思畫畫。探著腦袋幾乎望穿秋水般等著老魏回來。
等到小窗戶一絲亮光都沒有了,老魏才帶著飯桶姍姍來遲。
接過老魏遞過來的饅頭,江閏呆滯了一下。
“老魏,今天怎麼是熱饅頭?”
天色早就黑了,牢獄裡也沒有照明,江閏自然也沒看見老魏躲閃的眼神和羞愧的神情。
“今日特殊,你吃就是。”
江閏逮住他的袖子急切問道:“怎麼樣,找到修緣書屋了嗎?外麵是不是有個曬太陽的老板?”
老魏低頭,羞愧難當。
“今天我去了,隻是那老板說不認識你呢。”
江閏更急了。
“不應該啊,你見的那人是不是一張娃娃臉,眼睛很大,看起來人很和善的……”
老魏附和:“對,他還在曬太陽嗑瓜子……”
江閏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希望也這麼破滅了。
“怎麼可能……”
轉念一想,有什麼不可能呢?畢竟隻是一個生意夥伴而已……
萍水相逢,彆人也沒什麼職責非要來救自己。
江閏說完,後退了兩步。像是因為讓彆人看到了自己的癡心妄想而感到羞愧。
“老魏,多謝你了。”
說完,攥著那個熱饅頭縮到了牆角。像抱緊最後的一點溫暖。
第二天一早,老魏準時來到牢裡放飯。畢竟昨天的玩忽職守已經讓他挨了很多暗罵。
給江閏的依舊是一個白饅頭,還冒著熱氣。
老魏喜滋滋拿著饅頭,準備再勸勸她。遠遠看著江閏好像還在睡覺,便沒叫她,最後一個才來她這裡。
沒想到走進了才發現問題。
這人雖然嘴硬倔強,卻野獸一般把能吃的全都吃下去,不管饅頭是軟的硬的還是凍的。這一日,老魏看到了掉落在江閏身邊的饅頭。
連飯都沒吃,事情大了。
老魏趕緊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到了蕭府。
王林聽了他的描述,皺眉:“你確定嗎?”
老魏點頭如搗蒜:“臉紅得像是西街上玩雜耍的養的猴屁股,人都叫不醒。”
再怎麼說,人都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