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閏?江閏……”
江閏卻已經聽不到了。
大夫很快便到了,一診脈,急火攻心。
絮絮叨叨一堆,最後還是開了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溫了喝下去。
小青聽了大夫的話,記得滿眼都是淚。
這才回來一天,就病了兩回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再一看蕭恒的大黑臉,心裡更怕了。
最後邊煎藥邊哭,端著碗過來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蕭恒坐在床上,懷裡摟著人事不知的江閏。試圖把藥送進她嘴裡,叫了兩聲沒反應。
於是換了個稱呼:“江閏?吃藥了,吃了藥才能好……”
江閏迷糊著,像是與外界隔了一道灰蒙蒙的玻璃。看不清也聽不清。
隻覺得耳邊有個人,十分煩人,不住說著話。
她想揮手讓她走開,卻被一把抓住。
“江閏,吃藥了,張開嘴。”
小時候生病了,爸爸也是這麼喂她吃藥的。父母離婚,從小到大江閏都不願意給父親增加負擔。
就算生病了,也十分乖巧。讓睡覺睡覺,讓吃藥吃藥。
這次也是一樣,聽了話便把嘴微微張開。
隻不過這次的藥格外苦,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江閏不想喝,但又不想讓爸爸為難,於是皺著眉喝下去了。
蕭恒看著緊皺眉頭喝藥的江閏,心裡早就沒了半點生氣。
喝了藥的江閏很快就就呼吸平緩,昏睡過去。
蕭恒忙活了半天還生了一場氣,早就疲憊不堪。隨便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
第二天,江閏很早就醒了過來。隻看到身邊躺著的蕭恒,睡得無知無覺,看起來人畜無害。
其實是個畜牲,混蛋。
江閏心裡暗罵。
或許是睡足了,江閏覺得自己的頭腦難得的清明。
看樣子,自己若想光明正大離開這裡是不太可能了。隻能慢慢圖謀一個可以安全離開的法子。
想了一會兒,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蕭恒一睜眼就看到了江閏圓睜的雙眼。
“醒了,身子好些了嗎?”
語氣自然,神情關切。好像兩人真的是一對愛侶,晨起關心一下對方的身體。
江閏點點頭,決定不再硬碰硬。
蕭恒見她神色如常,沒了昨天歇斯底裡鬨著要走的樣子,也沒了肝腸寸斷氣若遊絲的樣子,心情好了不少。
“那就起來走動走動,我去讓人安排早飯。”
吃過早飯,蕭恒出門,江閏百無聊賴,便拿出自己的筆墨紙硯放在矮幾上畫畫。
昏迷之前聽得清清楚楚,蕭恒是知道趙修緣的。
既然直到趙修緣,也就知道了自己會畫畫。不管他怎麼懷疑,自己畫畫反正是不用躲躲藏藏了。
雖然趙修緣沒來救自己,江閏卻不願意否定他作為一個合格合夥人的身份。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多掙些錢。
矮幾畢竟低矮窄小,並不適合作為一個畫畫的桌子使用。屋子裡有沒有彆的地方可供畫畫,隻能這麼將就著了。
畫了一個上午,不知道中途起來走了多少趟。最後還累得腰酸背痛。
小青過來送中午要喝的藥,看見她這麼辛苦,眼圈不由得紅了。
“蘭雙姐,你受苦了。”
江閏摸摸她的頭,溫和笑道:“哪裡就這麼多愁善感了,我好著呢。”
說著把藥一口乾掉,苦得麵目猙獰。
中午依舊在屋裡吃。
或者說,一整個上午江閏就沒出屋子。
一旦自己走到門邊,兩個侍衛就門神一般把胳膊一伸擋住去路。
江閏知道他們奉了誰的命令,多說無益,隻能獨自回到屋裡繼續畫畫。
沒人乾擾,果然進度快了很多。蕭恒回來的時候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