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所居住理事的峰叫紫薇峰。紫薇峰被群山所環繞,被七星所擁,它是護宗大陣的中心,是防護力量最嚴密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長明劍輕輕點地,陳柚以自己腳下的元一峰為目光的起點,以紫薇峰為目光的終點,她轉頭對著持綾的沈溪枝說:“我們打進去,從元一峰打上紫薇峰。”
“窺火真尊應得的公道,我們來替她討回來。”——天璣峰主,沈溪枝的師尊道號窺火。
“那要是失敗了呢?”沈溪枝輕聲說。她十歲被師尊帶到太清宗,在這連綿的太行山中生活了四十六年,她熟悉同門弟子的麵容,她也知曉那些師長的強大。
可如今,卻是刀劍相向。
雖然沈溪枝嘴裡說這喪氣話,但她那緊緊捏著武器,用力到青筋冒出的雙手,話語裡衝天的仇恨,都在告訴陳柚,她和太清宗,和那些在師尊背後捅刀的小人必定不死不休。
陳柚不由自主大笑起來。
“要是我們失敗了,他們也必定死傷慘重,快意恩仇地人間走一趟,我們賺了。要是成功了,彆人都能記住我們功績。”
“從元一峰,太清宗的門麵開始,一直打上紫薇峰,宗門核心之處。”
“他們都將記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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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陳柚的思緒順著她和係統說的那句話“沈溪枝以前是不習劍的”,悠悠蕩蕩漂到了過去。她和沈溪枝作為朋友相識,相知,又在那一場太清宗內部發生的災難中從朋友變成了師徒。記憶的碎片被輕輕打撈起來,又在宋衡玉的一聲“師尊”下像小魚受到驚嚇一般,從指縫間溜走。
“師尊。”宋衡玉又叫了一遍。
“怎麼了?”陳柚看過去。
宋衡玉低了低頭,他很輕很輕地說:“謝謝師尊。”
聽到這話,陳柚忽地大笑,回憶來帶的沉悶情緒都在這一聲“謝謝師尊”中打散。她笑道:“我們是師徒啊,何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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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格外地安寧平和,大概是他們對陳柚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這段時間不約而同地都不來她麵前犯賤觸她黴頭。
陳柚是化神真尊,是太清宗的天璣峰主,她要收徒自然不是那樣一句我要收徒或者私底下喝拜師茶就能過去的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