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詩隻覺得臉頰被眼前的火焰灼得迅速滾熱。
方才那陣才壓下去的窘意再度湧了上來,甚至還帶著一種更為劇烈的羞辱感。
“表小姐。”
陳深起身,似是怕冒犯了這如花般嬌嫩的姑娘,刻意擋在那堆火前,笑道:“您怎麼來了。”
“這是——”
若是往常,柳雲詩對於季辭身旁的人都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
然而此刻,她全然忘了這些,麵對陳深的笑意毫無反應,隻訥訥指著那堆火,艱難問道:
“在燒什麼?”
“哦,這呀。”
陳深舉了舉手中的料子,“公子命我將這料子燒了。”
柳雲詩眼睫輕顫,“這般上好的料子,好端端的為何要燒?”
“誰知道呢。”
陳深撓了撓頭,“我也是這般說的,誰料今日公子突然讓我燒了,也沒說為什麼,或許這料子沾了什麼臟東西吧。”
沾了什麼臟東西吧?
柳雲詩胸腔略微起伏。
能沾什麼臟東西,不就是嫌自己昨夜恬不知恥假意摔倒,被他抱住的時候挨了這件衣裳,他便對這件材質上乘的衣裳棄若敝履。
臉上的燥意慢慢延伸至心底,她甚至都能想到,他說那句話時厭惡的眼神。
柳雲詩呼吸緊促,攥著手心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表小姐?”
陳深擔憂的聲音傳來,柳雲詩一怔,隨即對他倉促行了一禮,勉強扯唇笑了笑:
“出來時間長了,我該回去了,陳大人繼續。”
說罷,不待陳深再說,她便已匆匆轉身,折返回來時的小道上。
夜裡的風慢慢有了涼意。
柳雲詩四肢發寒,臉上熱意卻絲毫未散。
巨大的屈辱感就像從前江南梅雨季節的潮濕黏膩,附在肌膚上甩都甩不掉。
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幾個月來得委屈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幾乎將她淹沒。
淚水模糊了眼睛,慌亂之下,柳雲詩並未發現自己走岔了路,上了一條更為人跡罕至的小路。
等到驟然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停在了一片竹林中間。
四周除了影影綽綽的樹影和偶爾的樹葉沙沙聲,什麼也不見。
恰在此時,月亮也隱進了雲中,四周黯了下來,冷風一吹,莫名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柳雲詩心中一慌,攏緊衣襟急忙轉身。
然而還未走出幾步,身後突然出現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倏地,有人從身後一把捂住她的口鼻,環住她的腰用力往後拉。
柳雲詩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猛地推在地上,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大掌捂住她的嘴。
“唔……”
柳雲詩後背重重砸在地上,一陣頭暈眼花,倒在地上半晌回不過神。
“噓!彆吵!不然我就殺了你!”
酒氣熏得柳雲詩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