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證據收好,公主還未醒來?”
“沒有,我們用的藥時效長,還在睡著。”
“唔。”
季辭端起一盞天青色茶杯,將其中涼透的茶水飲儘,冰涼的茶水浸過喉嚨,涼意抵消了些許小腹的燥熱。
他漫不經心地摩挲了幾下杯沿,似乎思忖了片刻,才緩緩啟唇:
“柳雲詩是怎麼回事?”
陳深似乎知道他會問這個,早就派人去府中打探清楚,便將今晨府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到現在,二公子還被夫人在房中關著,依屬下看,那李氏將表小姐接回去,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季辭略一頷首,麵上沒什麼情緒波動,語氣淡淡地道:
“她是顧璟舟從前的未婚妻,既然說是回去替他守靈,我們也不好多問。”
他撐著扶手起身,向外行去,“走吧,回府。”
陳深一愣,下意識抬頭去看季辭。
李氏的目的那麼明顯,就連二公子都看了出來,怎麼公子他……還這般無動於衷。
怔愣間,季辭卻已經從他身邊走過,慢條斯理地跨出了門檻。
看那樣子,似乎是真不打算管表小姐的事了。
陳深撓了撓頭,想起從前柳雲詩每次見他,總是一副溫婉有禮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補充道:
“對了,公子,表小姐走之前,命春雪將公主賞給她的東西,悉數原封不動的給您送了回來,說是無功不受祿,她本已在府中叨擾數日,那些就交由中公處置吧。”
聞言,男人的腳步果然頓住。
須臾,他輕撚指腹,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眯眼輕嗤:
“當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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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詩被李氏從後門帶進了顧府。
剛一進去,李氏和顧錦瑤就露出了真麵目。
李氏狠狠在柳雲詩身上擰了兩下,氣洶洶道:
“你跑啊!你本事大再跑啊!昨夜出了那樣的事,如今季府也當你是喪門星,他們不護著你,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柳雲詩緊咬著唇,雖然被她掐得眼淚直流,卻不肯發出一聲求饒或痛苦的聲音。
她知道這李氏是個瘋子,她表現的越痛苦,她便越開心。
顧錦瑤在旁邊提醒:
“娘,咱們還是趕緊將她帶過去,正事要緊。”
李氏一聽,這才回過了神誌,又惡狠狠掐了她兩下這才作罷,和顧錦瑤兩人一前一後架著柳雲詩往西苑裡去。
柳雲詩原本以為,李氏至少會先將自己囚禁起來,即便是要將她送給賢王,也要徐徐圖之才是。
誰料剛一到西苑,李氏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顆藥丸,掐著柳雲詩的臉頰便將那藥丸塞入了她的口中。
柳雲詩陡然色變,渾身血液霎時涼透了!
她拚命用舌尖將那藥丸往出頂,奈何李氏和顧錦瑤兩個人的力氣她實在抵抗不過。
掙紮半晌,那顆藥丸還是融化在自己口中,又被她們強灌了半碗水咽了下去。
“你本就是我顧家的兒媳婦兒,如今顧璟舟死了,你不該為顧家做些什麼麼?”
李氏冷笑,滿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就好好在這裡等著吧,你也莫要嫉恨婆母,將來跟了閒王飛黃騰達了,可要記得我們顧府的好啊。”
柳雲詩淚眼朦朧,瞪著李氏,“你這麼做,就不怕顧璟舟知道了回來索你們的命!”
“喲!這時候還提那個死人?”
李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掩著帕子笑出了眼淚,“活著的人都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