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深,估摸著明日就好了。”
柳雲詩鼓了鼓嘴,嘴上沒應聲。
春雪看出她心中的不甘,不禁擔憂,“姑娘會怪夫人麼?還有顧夫人……”
柳雲詩聞言,沉默了下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海棠花出神。
她怎麼會不怪呢。
但如今她孤身一人,沒人能替她做主,她自己又勢單力薄,便是受了委屈,也隻能暫且忍下來不是麼。
春雪似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端起藥碗送過去,岔開了話題:
“姑娘先喝藥吧,奴婢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些玫瑰酥酪,待會兒喝完藥了吃上些隔一隔藥味兒。”
柳雲詩從善如流地喝了藥,才吃了一口玫瑰酥酪,便瞧見窗外一個火急火燎的身影從照壁後繞了過來。
-
玉華公主給季辭下的藥用了十成十的量。
給季辭把脈的老大夫都震驚於他的克製力,這藥量若是換了任何旁人,恐怕早就已經遭不住失了理智。
陳深在旁邊未言,心中卻泛起嘀咕:這是你還不知道,我家公子中了藥,還和那江南第一美人兒的表小姐獨自待了一路呢。
若是老大夫知道此事,恐怕下巴都能驚掉。
不過眼下不是調侃這些的時候。
陳深看了一眼季辭。
見他靠坐在榻上,仰著頭緊閉雙目,竭力穩著呼吸,凸起的喉結不住滾動,如雨般的汗珠沿著頸側暴起的青筋滾落。
就連身上原本冷白的肌膚,都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
便知他是忍得辛苦。
不禁對大夫急道:
“王大夫,這藥如何可解?還請儘快……”
“無藥可解。”
王大夫搖頭,見陳深一副吃人的表情,他這才慢悠悠道:
“不過這種藥倒也不必非得陰陽交//合,若是公子肯自己紓解出來,隻消兩次,便可自然解了藥性。”
陳深:“……”
這跟找個女人也沒什麼差彆了。
公子本就有潔癖,活了二十一年,他就從未見公子自//瀆過。
待王大夫走後,他小心翼翼覷了季辭一眼,試探出聲:
“要不……我還是給公子找個女人來幫您?”
見季辭不出聲,陳深又道:
“柳鳶那丫頭,本就是夫人找來給您曉事的,要不——”
他覷了季辭一眼,沒再說下去。
終歸公子這個年紀是該碰女人的,與其自//瀆,不若就趁著這次機會找個人來伺候。
等了好半晌,也沒見公子回應,陳深再一看公子隱忍到極點的樣子,一咬牙轉身出了門。
柳鳶是家生子,打從公子行過冠禮便被夫人送來了公子院中,隻是公子從未碰過她。
前幾日表姑娘來了府中後,公子又打發人去了表姑娘院中伺候。
陳深去到院中揮手喚來一個小廝,請他去表姑娘的回雪院將柳鳶接來。
他沒對那下人說是所為何事,隻是叮囑,“悄悄的,路上彆讓人知曉,若是柳鳶不在,便——”
陳深正猶豫著,忽聽房內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他心一橫,低聲交代:
“便尋個樣貌好的帶來。”
那下人得了令,一溜煙地跑了,陳深又喚來另外兩人,吩咐他們去廚房備些熱水。
做完這一切回到房中,才發現公子因為隱忍,將一個茶盞捏碎了,鮮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