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去做什麼了?”
那小廝來院中尋柳鳶的時候,隻說尋不到柳鳶便要表小姐過去。
柳雲詩結合白日裡季辭的表現,隱約知道他是春//藥的藥勁兒未過去,然而春雪她們對此事卻是全然未知的。
如今乍然瞧見她穿著季辭的寢衣,吃驚也是必然的。
柳雲詩微微低下頭去,眼尾泛了紅,一副羞赧又委屈的模樣,欲言又止。
春雪急了,拉著柳雲詩到床邊,就要替她解開衣裳,“讓奴婢看看……”
“春雪!”
柳雲詩一把抓住春雪的手,緊咬著唇,慢慢搖了搖頭,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彆看了,沒什麼的,今夜之事,求你莫要說出去,隻當……隻當是我求你可好。”
“可……”春雪猶豫。
柳雲詩也不多言,隻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看著她,無聲乞求。
春雪看了她半天,無奈道:
“那好吧。”
柳雲詩見她答應替自己保密,這才微微翹起唇角,聞言拉著她的胳膊撒嬌,輕聲哄道: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此事真的不能說出去,而且我也沒有真的……”
柳雲詩垂眸,“沒有真的和表哥怎麼樣的。”
“那……”
“春雪,你若是念在我一人孤苦的份上願意幫我這一回,就什麼都不要問了,以後機會到了,我自會對你說的,好不好。”
春雪跟在柳雲詩身邊這段時間,是知道這位表姑娘的一些心思的。
但她所作所為確實都無傷大雅,況且她能看出來她其實是個善良的姑娘,如今這樣也隻是迫於無奈。
想了想,她點頭應了她。
“那姑娘好生休息,我先出去了。”
“好,你快去休息吧,謝謝你,春雪。”
柳雲詩眼角尚且還掛著淚,卻勉強扯唇對她笑了笑,春雪忍不住替她心疼,輕歎一聲離開了。
房門關上,屋中重歸寂靜。
柳雲詩像是驟然泄了氣一般,癱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手心怔愣出神。
十六年來,她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男女在體力上的差彆。
親吻、熱烈、喘//息、桎梏、汗濕、滾燙,一切好似有跡可循,又都混沌不堪。
床帳裡就像一個大熔爐,將所有的一切熔化、攪渾,以至於她的記憶到現在都是混亂的。
那是不同於以往十六年任何時候的體驗。
柳雲詩隻記得最後,自己不知是累的,還是怕的,忍不住小聲哭了出來。
隱隱的月色下,她攤開的掌心如今還有些發紅。
柳雲詩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回神,站起身來到落地鏡前,緩緩將身上季辭的寢衣褪了下來。
雪白纖細的腰上,除了今日在顧府自己故意撞的外,還多了幾道紫紅色的掐痕。
視線上移,線條流暢的鎖骨上,一道紅痕帶著輕微齒印,如梅花綻放在雪中。
那是季辭第一次失控時留下的。
柳雲詩麵頰一熱,匆匆瞥開視線,用張禮之前給的藥膏仔細敷了,又拿了套自己的寢衣將痕跡裹上。
想了想,將脫下來的那身寬大的玄色寢衣仔細疊好,放在了箱籠的最底下。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隱隱有了亮光,院外開始有掃灑之聲。
柳雲詩稍事洗漱一番,躺到床上望著帳頂,發起了呆。
她本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搭上季辭,但他神誌不明,根本不記得自己。
況且,倘若隻是有了肌膚之親,她便隨時是個玩意兒。
他可以為了負責將她收入房中,但保不準假以時日,他不會將她當做一個玩物一般送給旁人。
她想要的,是季辭對她的動心,也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安穩,順便還可以借他的勢力,去替她查出父母當初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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