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喚笛看清了對方那粉色口紅發乾而導致的唇紋,和長睫上微微結塊的睫毛膏。
“我知道,他那次隻是摔裂了骨頭,不嚴重。”陳雅唯輕眨眼睛,眼尾似有某種情緒逃逸,許是蔑視,“我也知道他再次跳高有可能會受傷。”
沈喚笛覺得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吃話梅了。
強忍著情緒,微折眉心:“你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會受傷…恕我冒昧,他之前回絕過跳高報名,意味著他本人是絕對不願意的。”
陳雅唯挑眉,展了笑顏:“是呀,他是不願意,我提出要求時,他的臉色可黑了。”
“可我說他若跳高,我就讓林爸爸到現場來。你要知道林爸爸可是常年出差在外,很難見到一麵的哦。”
“你明明可以換個條件。”沈喚笛情緒略有激動,頓時握緊拳頭,骨指發白。
她以為林鬱野這麼優秀的人不必像她這樣通過某種事情來獲取父母的愛意。——想到了那日接通陌生號碼來電後,那股久久難以平息的憤怒和難過似又重新湧上心頭。
“我就想讓他跳高。”說得雲淡風輕,眼神裡洋溢著驕傲底色,“你看,所有人都不能讓他去做的事,反而隻有我能讓他去做到,這不正是我們彼此相愛的證明嗎?”
“你這麼激動乾什麼?這關你什麼事?”陳雅唯輕瞥一眼,嗤笑一聲,“你對林鬱野的事了解多少?對我們的事了解多少?你不過隻是他人生裡遇到的眾多同學之一罷了,少在這裡當正義使者。”
“再者你也知道,你很冒昧呀。”陰陽怪氣,像蓄勢待發的美人蛇。
沈喚笛忘了,陳雅唯曾痞裡痞氣地扯過自己的馬尾。漂亮的容顏總是有迷惑性的,讓人也會誤以為內裡依舊絢爛。
眼神凜冷,眉頭緊擰。
渾身微顫,對愛人的無儘勇氣讓她平靜開口,卻又哆嗦得隻能一字一頓:
“我的確很冒昧,也或許是我多管閒事。”
“但我也要說。”
“不管你與他有何種俗成卻沒有法律效力的關係。”
“林鬱野永遠是獨立的個體,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他自己。”
“而且,脅迫並非愛情。”
聞言,陳雅唯驟然惱羞成怒,全然不顧周圍偷摸圍觀的同學們,抬手欲作扇耳光的動作。
“嘩——!!”
超大的流水聲響起,落在水池那刻,頓時水花四濺,附近人無一幸免,也吸引了火力。
陳雅唯麵目猙獰地轉過頭,“你是不是…”剩下的話卻卡在喉嚨裡,沈喚笛也在同時擦掉了刺進眼的水珠。
林鬱野站在水池旁,收回了陰鷙的眼神,轉過身無言地關小水龍頭,仔仔細細地洗乾淨了手。
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我全都聽見了。”
“都沒關係。”
說完,他甩乾了手,頭也不回地往跑道走去,陳雅唯乖巧地緊跟其後。
看熱鬨的人早已散了。
發號施令的木倉聲響了好幾次。
聽見了來往同學的議論——男子跳高陳翩是冠軍,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