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誇下海口(2 / 2)

鐘離硯一愣,驀地笑了。

她的確不會同意他這樣做,但絕不是因為心疼。

隻是想欣賞他落湯雞的模樣。

婚約三年,他們隻見過三麵。

三年前他年輕氣盛,不滿家族草草給他定下婚事,把他當聯姻工具。在家中反抗無果,他便直接去找了他這個所謂的未來妻子。

他一路闖進越家,鐘離氏和越氏兩撥人都沒攔得住他,可卻不見其人。在他以劍抵喉威脅之後才從侍女口中得知,她在溏心湖泛舟。

那日午時陽光正好,他一劍蕩開滿湖荷葉,在藕花深處,尋到了一葉扁舟。

他一躍而上,信誓旦旦。

“越慕時,本公子是不……不、不……”

他怔住,字眼卡在喉嚨裡。

褐色小舟上,美人半倚船欄,墨發垂落,清而不妖。深鬆綠的衣衫隨風輕揚,她支著一條胳膊,寬大的袖袍下墜,露出一截瑩白皓腕。

她用掌心托著臉,懶洋洋地望過來,拿著桃的手指尖一挑,裙衫揚起遮了赤足。

“噗通!”

他跪倒在了船頭。

為她斟酒的侍女起身擋在她麵前,怒而質問:“哪裡來的歹人!”

他後知後覺,她用水凝冰針,紮進了他的七經八脈,讓他動彈不得。

“漱心,不用緊張。”

她饒有興致地直起了腰,湊近他,“呼”一下,頑劣地將桃核吐在他臉上。

“報上名來。”

“我……在下鐘離硯,鐘離氏行七。”

她若有所思,“鐘、離、硯。”

“那你豈不是我的未來……”她眼含戲謔,與他四目相對,清新的銀鈴草香撲麵而來,“夫君!”

那一刻他的心砰砰直跳,不可控製地紅了耳。

而她笑著……食指戳在他肩上,將他推入了湖裡。

侍女驚恐,“那可是鐘離家的公子,淹死了怎麼辦?”

“那我就當寡婦咯!”

她歡快的聲音在他腦海裡至今清晰。

越慕紜見他笑容苦澀,忙安慰道:“阿硯哥哥,來日方長。”

來日是長,可再也不會有那樣的……驚鴻一瞥了,鐘離硯黯然抬首。

一抹殊色從餘光裡掠過,黛紫色身影,撐著杏色的油紙傘,從容路過。

裙擺拂過潮濕的地麵,但皎英緞做的裙子,不沾風雨,不染塵埃。

空氣中彌漫過淡淡的銀鈴草香。

鐘離硯茫然回首。

慕時傾下油紙傘,遮住麵容,腳步平穩,路過自己的棺槨,和他。

她一直不明白,為了激勵鐘離硯更加努力地悔婚,她刻意在初次見麵戲弄了他。

可他不僅沒鬨了,後兩年還特意來祝她生辰,送她厚禮。

兩次都紅了臉。

“送你回蒼嵐宗後,為師馬上還要再出一趟遠門。”道玉再次出聲拉回她的思緒。

已經走遠,慕時不再壓低自己的聲音,“師父可是有著急的事?可有我幫得到的地方?”

“急是急,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道玉眉目深沉,“為師的前前道侶在東海遇到了他的前未婚妻和他的摯友私奔,但被他前未婚妻的現未婚夫逮到。與此同時,他摯友的白月光帶著苦衷同他前未婚妻的現未婚夫出現了。他們現在在東海大戰,為師若是再耽擱,這熱鬨就趕不上了。”

慕時:“……”

*

落地蒼嵐宗已經入夜,慕時的腦袋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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