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說大典結束後,鐘離硯提劍闖進了西陵家,和西陵橋大戰了兩天兩夜,攪得世家皆知。兩人之間的輸贏,至今還是個謎。
但自那以後,西陵橋有半年沒再敢隨便調戲姑娘家。
“他倆怎麼能相提並論。”慕時嗔怪,“鐘離硯呆頭呆腦的,要不是親眼見他在父親麵前侃侃而談過,我都要懷疑他是個結巴。”
阿憐:“……”
人家那是害羞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要是放著你未婚夫這種乖乖小郎君不喜歡,反倒去喜歡西陵橋那種浪蕩子,那你以後有得苦頭吃。”
慕時嗤笑一聲,“一時的心動又不代表長久的喜歡,這倆都不行。”
“難伺候。”阿憐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就在這旮旯角待著?”
慕時翻了個身,“來之前,我以為會跟著師父浪跡四海呢,結果師父把我丟這就不管了。如今為了幫師兄壓製毒性,我的靈力恢複不上來了。我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阿憐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天天蛐蛐我死在男人手裡,原來也就是嘴上說說,有我這麼個前車之鑒在,你還敢為了男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她剛說完就飄了出去,“我倒要看看這人比你未婚夫和西陵橋強在哪裡!”
“誒?”
慕時根本抓不住她,隻能遠遠看著她繞著師兄飄了好幾圈。她還用手指去戳了師兄的肩膀,立刻被燙得嗷嗷叫。
她哭哭啼啼飄了回來,慕時忍俊不禁,“看出來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他是極陽之體!”
“在這之前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但現在確定了。”慕時沒忍住笑出聲。
阿憐:“……”
她托腮坐在窗邊,欲言又止,猶豫良久,還是道:“他比不比那倆強我看不出來,但氣質挺像某個人的。”
一股陷入泥沼而不掙紮的死氣沉沉,又或是表麵光鮮亮麗掩蓋不住的沉寂和落魄。
慕時的視線穿過她透明的身體,落在盯著桃木劍發呆的師兄身上。
她笑了笑,從容道:“他們不一樣。”
*
清晨,慕時趴在窗台張望,見大師兄和三師姐一手提劍一手拿餅往院中去,連忙跑出門。從兩人中間竄過,快出殘影,在荼靈樹下匆匆刹住腳步。
“今天我第一!”
元降:“……”
桑音:“……”
算了,她小,讓讓她。
聞人鶴依舊如昨夜一般坐在荼靈樹下,抬眸淡淡地掃了得意的她一眼,“你不是。”
一盆涼水潑下。
慕時頓時垮臉,叉起腰,“你不算,我怎麼不是?”
聞人鶴站起身,背靠樹身抱臂,語氣有點冷,“往你左邊看。”
“慕時師妹。”
慕時怔然,反應過來後小跑著過去,柔聲輕喚,“應煦師兄。”
應煦將食盒遞過來,“你說你會來找我,我久等不到,寢食難安。實在挨不住了,便一早過來,順便給你帶了些早點,你看你喜不喜歡。”
糕點的清香彌漫開來,慕時打開一看,軟糯的奶酪包、鮮香的蝦仁粥、精美的白玉糕……
她眼皮跳了跳,雖然這些比起她還在家時不值一提,但她離開家後,吃的就是乾巴的餅、梆硬的餅,還有隔夜餅。
慕時心疼,還是將其推了回去,“多謝師兄好意,但還是……算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應煦順著她偷瞄的方向看去,正是滿臉冷峻,玄衣加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聞人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