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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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待花期。

院裡的花又開始比肩媲美,尤梔子花開的嬌俏素雅,潔白盛雪,朵朵朝著天光燦爛盛開,用儘細枝末節,向天地爭輝。

春風馨香,夏時隱在簷下看花。

一旁的新月遞給張帕子給公主擦手,又望了眼屋裡,一臉憂色道:“太子殿下在屋裡坐了有一會兒了,聽聞公主去騎馬了,也不讓人去催,隻提了句‘從前去哪兒連走兩步都不願,怎的如今倒變了性’......沈統領是太子殿下的伴讀,莫不是與他說過什麼了?”

公主嬌懶跋扈多年,一夜之間竟性情大變,如今又是騎馬,又是舞劍,還問出“如何將人掐死”的話,樁樁件件,沒得不叫人起疑的。

夏時隱本來還沒意識到此事嚴峻,可就在這些天,與沈珂學騎馬的當頭,當她察覺就連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沈珂都對她三番兩次地試探,她才明白此事竟比她以為的更嚴重。

皇家事,無小事。

若是拿什麼“重生”、“做夢”來解釋自己的變化,隻怕等不到天亮,欽天監便得帶人來對她行法去邪了。

可若是解釋不清楚......

這世界之大,要想尋一個像夏時隱的人,並不是絕無僅有,而要想尋一個能學她很像的人,也不是絕無可能。

皇裡不缺陰謀詭計,明謀暗算,夏時隱隻怕自己這個真公主會被人李代桃僵,毀屍滅跡啊。

是以這些天,夏時隱雖麵上不顯,照常我行我素去馬場學騎射,可她心裡卻格外明晰:她總得給出個合情理的說法,讓她的家人寬心信任。

還得像從前的自己,活得明媚天真,任性無狀。

總之,切切不能讓人發現她心裡的狼藉與凶狠。

待身上的熱氣散了,腿也不打顫了,夏時隱攏了攏神,將帕子遞回給新月,不緊不快道:“早該來了,能等到今天才來......也是好事。”

至少說明沈珂之前的試探與結果都是向著夏時隱的,遇事不得不報,是沈珂的職責,可若沈珂不曾替她說明,太子不信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

“公......公主。”新月神情閃爍,握著錦帕在手裡左抹右捏。如今箭在弦上,她不確定:公主教她說的真的管用嗎?

夏時隱折下幾瓣花,放在鼻尖輕嗅了嗅,側過身子,她柔柔地抬頭,審視般看了新月一眼。

夏時隱緩緩肯定道:“你害怕我被太子殿下懷疑。你也知道——我的確變了。”

這些天,夏時隱要新月學醫辨藥,又讓新月下藥、下毒。

每一件吩咐給新月去辦的事,都比以往更殘忍冷酷,所以新月能察覺夏時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夏時隱一點兒也不意外。

反倒是夏時隱更意外——新月竟能事無巨細地接受她的所有主意。

夏時隱的心裡不是滋味,似乎該欣慰滿意於新月從一而終的順從與忠誠,可她又有些迷惘害怕。

如今也就罷了,畢竟是懲罰罪有應得的壞人,可若有一天,待新月發現她更無情更殘忍的一麵,還會支持她嗎?還是會害怕她,逃走呢?

夏時隱不敢想:若新月走了,還有誰能來陪她。

“公主明察!”新月心急開口,這回倒是果斷了,擰著錦帕信誓旦旦道:“奴婢從未疑過公主!”

夏時隱凝著她,輕點點頭,溫柔和氣地笑了笑,“新月,你太緊張了。——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嗎?”

新月的眼睛發直。

又在夏時隱的目光裡漸漸鎮定下,新月低下頭朝夏時隱福了福身子,鄭重誠懇道:“知道。”

夏時隱定定瞧了新月一會兒,才抬手輕拍了拍新月的肩,低聲喟歎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便折過新月,邁步向屋裡走。

塵儘光生,屋外驕陽烈烈,屋裡通亮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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