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心頭狠狠一跳,不可置信地駁問:“告訴她?什麼事呢?”
“自然是我被虜一事,”夏時隱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她輕哼一聲,玩笑一般戲謔道:“總有人看到了城門前我是如何被楚明霽輕薄吧。”
“啊?”新月手裡的扇子一時沒拿住,啪嗒掉了下來,她驚恐地瞪圓了眼,害怕道:“公主!這......這......萬不能拿您的名聲做賭注,不可呀!”
新月急得淚都要掉出來了,她拚命搖頭,一番道理來來去去地說:“百姓愚昧,便是聞到一點風聲腥氣,都能聽風就是雨的想儘無恥下作之事,更彆提無人處會怎麼說了,公主,您難道不怕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嗎?真到了那一天,活著也是恥辱,非有一死,都得不到尊重的!”
新月擦了擦眼角,跪在夏時隱跟前朝她狠狠磕了個頭,繼續進言道:“我知道,您貴為公主,大家便是心裡齷齪,為著殺頭之罪,麵上也不會非議什麼,更不至於臟了您的耳朵,可公主,若您的名聲毀了,皇上又會怎麼看您呢?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公主,隻怕......”
一切儘在不言中。單隻看貴為長公主的玉真因與夏時隱爭執便被請出宮外一事,便已可見一斑。
所有公主兔死狐悲地冷眼看著,不隻是因為事不關己,更是因為無人爭議:帝王之家,無論是誰都該將國之利益放前,親情個人在後。
那時的夏時隱是被舉國之力高高地捧起的掌上明珠,不許人沾染汙點,是因為所有人都默契地打算著:要將她嫁出去,要讓她當其他國家的皇後。
夏時隱從頭至尾都是聯姻的棋。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隻是——大家都以為夏時隱頂多會成為過分嬌氣的、禍國殃民的妖妃,卻沒想到公主竟然這樣愚笨,倒毀了自己的娘家......
偷雞不成蝕把米呀。夏時隱不禁譏笑一聲,她垂垂底下眼,卷起胸前一指半乾的發絲,輕輕吹了吹發梢,眉宇很是風輕雲淡。
“那又怎樣?若為名聲所累,反而做不出正確的選擇,舍不得犧牲,那才是不可呢。”夏時隱的聲音輕輕的,透著豁達通明的滋味。
重生一世,夏時隱已決心將許多事放下、放棄。上輩子,她徒有一副賢良淑德的名聲,可到最後又迎來了什麼呢?
她已經不再顧慮,隻要能實現心中祈願,她不介意動用一切手段。
夏時隱伸手緊緊握住新月的手,將她拉起來,撒嬌般俏皮道:“真到了那天,父皇會不再寵愛我,我會失去很多很多,不過......新月,咱們在明溪城不也過過平凡的日子嗎?你不怕吃苦吧?”
新月的眼底已紅了一圈,她緊緊反握住夏時隱的手,擠出一抹微笑,心裡明明破了個窟窿,卻還是努力說笑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一來皇上就不能隨意地將您嫁給任何人了,說不定就讓您嫁給楚公子了呢!”
“是呀!”夏時隱撿起床上的羽扇,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