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人流如潮汐,許喬一抹嫩黃色長裙,外套敞口的駝色大衣,窈窕嫋婷地站在街頭。
那抹嫩黃色像突如其來的春風,不管不顧闖入冬日的世界。
過往路人紛紛扭頭打量她。
對這種驚豔目光,許喬見怪不怪,她頂著寒風拉開車門鑽進去,不耐煩地質問祈白,“不是約好七點再去嗎,現在才四點。”
前幾天下了一場小雪,寒流席卷了北城,車門瞬間擋住了寒氣。
此次去赴約,祈白穿得格外周正,不失禮數,雙手疊在膝蓋上,目光覷向尚明亮的天空。
接受到她的抱怨,轉頭歉聲說:“晚上有點事,想著早點去能早點結束,不知道會不會唐突了你家人。”
他態度良好,語調輕緩和善。
許喬滿腔怒氣硬生生懟在棉花上,無語道:“隨便吧。”
祈白問:“那是否需要提前通知你家人?”
見祈白對她家人表現得挺在意,她低聲嘟囔一句那群人算什麼家人。
祈白隻瞧見她紅唇上下張闔,沒聽清,嗯?了一聲。
“算了。”許喬特彆嫌麻煩地說:“我給大伯母發個微信。”
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狀況。
誰也沒料到半途有其它車追尾,導致道路擁堵,四十分鐘的車程像蝸牛一樣走了將近兩小時。
眼看著天光一點點收入雲霄,半邊天逐漸暗沉。
車廂內,祈白雙手互搓,許喬無所事事地窩在另一邊刷手機。
許喬頻頻瞧見祈白盯著天色麵露焦急,疑心他是不是第一次上門緊張。
她那個破家有什麼好緊張的?
懶得溝通,索性不問。
六點到達東城區的園林彆墅。
這裡算是許家老宅基地,老爺子去世後,大伯母跟姑姑一家全蝸居在裡麵,生怕一不留神房子就被對方給霸占了。
鬨中取靜的園林古宅,房價夠普通人過一輩子。
剛下車,姑姑跟姑父笑臉迎上前,“快進屋暖和暖和,菜早就準備好了。”
屋裡暖氣足,瞬間驅散滿身寒氣。
堂哥許文武坐在客廳沙發看馬球比賽,手裡還打著遊戲,一張嘴臉絲毫沒有東道主的覺悟,看到許喬進屋就不停噴糞。
“不是一路貨色不進一家門,素質是不是有待提高?時間提前還遲到,一屋子人等著,真當我們很閒?”
許文武個子不高,身材扁瘦,兩頰凹進去,下眼袋掛著暗色,一看就是經常熬夜,還有點腎虛,陰陽怪氣的模樣跟動物園猴子沒兩樣。
許喬小時候就給他取了個許猴的外號,兩人沒少乾架。
祈白驟然聽到這話,麵色微微一愣。
祈白在家族裡雖是不受寵大公子,但從未被人直白輕視過。
姑姑圓滑,不好當麵訓斥侄子,大伯母不得不假意嗔怪許文武沒大沒小,想要打馬虎眼揭過這茬。
但許喬從不慣著許文武,她一張嘴,姑姑就知道大事不妙,撲過去想要把許喬拉走,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許喬脫了大衣,嘴跟箭矢一樣。
“你對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沒素質的進了沒素質的家門。”
都姓許可不就是一家人。
許文武立馬反應過來,抻脖子噴她:“早就分家了,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