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麵色大驚,啪地放下筷子,“八千萬!你又去賭了!”
姑姑、姑父一臉憤怒地盯著侄子。
許文武臉色青筋暴起,一雙凹陷的眼睛恨不得把許喬瞪出個洞來,又瞧見一旁的祈白專心致誌用餐,在許文武眼裡就是十足的蔑視跟挑釁。
許文武臉紅脖子粗大吼:“掃把星的玩意,你他媽誣陷我!平時沒少找人監視我吧,想要公司的股權,做夢去吧,你就是一個生子工具,生不出來,你他媽就得滾蛋!”
許喬差點捏爆高腳杯,憤憤盯著許文武。
周圍磁場混亂渾濁。
死神切了一塊牛排慢條斯理放入口腔,欣賞著人類的怒、哀、欲、憎。
人的情緒就是不同的磁場,周圍磁場已經從紅色變成濃烈的黑霧,醜態畢現。
死神慢慢轉眸,注意到許喬眼尾生了紅,眼眶似霧似潮,倔強不屈。
那抹紅好似點亮了烏沉沉的磁場。
誰也沒料到許喬突然將一杯紅酒潑過去,場麵白熱化。
她揚起脖頸冷笑,像無可畏懼又高傲純淨的白天鵝。
許文武一臉的紅酒液體,濕了領口,狼狽落下風。
他暴起要衝過去,幾位長輩霎時攔住了他。
“你個掃把星!”許文武看向祈白,五官猙獰道:“你應該不知道吧,許喬她是個掃把星,許家多少人被她給衰死!你要是繼續跟她呆一塊,你也活不久,她命硬的很,連閻王爺都不敢收......。”
許文武話音突然頓住,臉色煞白如紙,雙手用力抓住嗓子,像是被什麼給噎住了。
一屋子人麵色大驚。
“叫你吃飯不要吵架!”
“是不是噎住了!”
死神靜靜看著,品了一口紅酒。
許喬湊到祈白耳邊低語:“你說他會不會噎死?”
女人的嗓音清脆悅耳,落井下石的坦蕩,彎彎繞繞中透著狡黠可愛。
死神黑眸瞥她一眼,沒回應。
餐廳局勢凶險,許文武臉色已經從白變成青。
好好的家宴眼看著要變成悲劇現場,有人打120,有人不停擠壓許文武氣管,又把他扛起來。
許文武的聲音已經從嗷嗷嗷變成呃呃呃。
應該快噎死了。
許喬對這位堂哥沒同情心,撐著下巴看他到底是死還是不死。
死神貼在紅酒杯上的指腹輕輕一鬆,一股無形的波動席卷而去,無人察覺。
快要噎死的許文武驟然吐出一個小顆粒,瘋狂喘息咳嗽。
有人遞水有人安撫。
許喬可惜搖頭,“沒戲看了,回家。”
直到從老宅出來,許喬依舊能聽見許文武扯著鴨公嗓噴糞,罵她是掃把星,害他差點噎死。
坐在車裡,許久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快溢出來。
“哈哈哈哈。”許喬自然而然拍著祈白肩膀,似好兄弟分享,“你看到那傻叉的樣子沒,快嚇尿褲子了,怎麼就沒真噎死他呢。”
她擦著眼角的淚花,情緒有不易察覺的轉變,不服氣道:“噎住關我屁事,是不是喝口水嗆住也能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要真是掃把星,他肯定活不到今天!”
笑夠後,許喬滿車找讚同感。
除了周陽跟她站同一陣營同仇敵愾,祈白像個局外人,悠閒地疊著腿,雙手搭在膝蓋上,渾身透著生人勿進的倨傲。
在席上,祈白對許文武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不知是脾氣太好,還是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