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號,省隊準備統一前往京市。
早在前兩天,彪子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小孩幾乎將自己所有的零花錢都帶上了,還有彪子媽給的生活費。
“去京市要好好聽宋阿姨的話,不準給人家添麻煩,聽到沒?!”
彪子媽一邊仔細檢查著兒子的行李,一邊叮囑,就怕彪子在外給宋暖惹麻煩。
彪子難得乖巧點頭,
“我知道的,媽你都說了好多遍了,我一定會跟緊宋姨的。”
彪子媽睨了他一眼,兒子第一次出遠門,做父母的卻不能陪同,她心裡很不好受。
眨眨眼,掩飾住眼底的酸澀,彪子媽摸摸彪子的腦袋,
“好好玩。”
這次京市之行又是程也一個人在家,小寧二十號一大早去省隊集合,宋暖三人與省隊坐同一輛火車,為了好安排時間,彪子今晚是直接在宋暖家睡的。
彪子媽將人送來時,彪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歡喜,小男孩背著書包,朝宋暖打了聲招呼便興奮地拉著小寧小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彪子媽對他跳脫那樣簡直沒眼看,隻朝宋暖抱歉笑笑,
“小暖妹子,這一路怕是要辛苦你了,要是彪子不聽話,你隨便怎麼收拾。”
宋暖笑著安撫,
“嫂子你彆這麼說,彪子還是很懂事的。”
至少在她麵前還是很聽話。
兩人閒聊了幾句,走之前,彪子媽再次叮囑了彪子一番。
彪子晚上是和小遠一起睡的,宋暖和程也等孩子們都睡著後才回房。
程也這段時間很忙,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宋暖問起,男人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宋暖就知道自己不該問了。
當軍屬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明天一早就要走,宋暖打算晚上早些休息,卻沒曾想被男人按到了被子裡。
“乾嘛呢,我明天還要早起。”
宋暖伸手去推程也的胸膛。
她這點力氣對程也來說和小貓差不多,男人身形半點沒動,反而垂下腦袋,將臉埋進她溫暖的頸窩。
這麼多年了,程也每次心情不好需要安慰時,這是一貫的動作。
宋暖愣神一瞬,轉而緊緊抱住他,溫柔地輕撫著男人的後頸,
“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這些天他回來得晚,兩人很少能夫妻夜話,這就導致了宋暖沒有及時察覺到男人的情緒。
她有些愧疚,平日裡她心情有一絲一毫的轉變,程也都能及時發現,如今輪到她,卻沒做到位。
頸窩處是男人溫熱的呼吸,程也的臉貼了上來,因疲累冒出的淺淺胡茬紮得宋暖瑟縮了下。
程也下意識分開了些,轉而又將人抱得更緊,
“媳婦,你又要拋下我走了。”
這人還惦記著前些年宋暖帶著孩子們去京市玩的事呢。
宋暖輕笑,手裡捏著程也的耳朵,
“沒有拋下,如果你能請到假我們就一起去了,一共也就十天不到,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好嗎?”
“嗯……”
低沉的聲音從頸窩處傳來,有些悶悶的,宋暖知道程也有事瞞著自己,但既然他不願意說,宋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足夠的信任和安全感。
男人就和小孩一樣,無論多大年紀,都是要哄的。
宋暖願意哄著這個男人,就像他哄了自己這麼多年一樣。
夫妻倆相擁而眠,深夜慢慢變得寂靜,床上的人兒逐漸陷入了沉睡。
午夜時分,大門處忽地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隱隱還帶著女人的焦急的啜泣。
程也瞬間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懷裡的宋暖,見她依舊安睡,這才穿好衣服下床。
敲門聲還在繼續,程也隔著門問,
“誰?”
門外傳來彪子媽帶著哭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