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正在廚房做午飯，小遠很有禮貌地給客人倒水，待倒到中年男人時，小孩動作頓了頓。
這人奇怪得很，從剛見麵就一直盯著自己看。
小遠很不習慣這樣的視線，但還是很懂事地給他倒了茶水。
方肆倒是依舊自來熟，打量了眼屋內的環境，笑道，
“宋女士，你們能來京市真好，咱們也不用隻靠電話溝通了。”
宋暖和她寒暄著，餘光也瞥到那中年男人一直盯著小遠看，她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替小遠遮擋了半邊視線。
“小遠，你去廚房看看江奶奶要不要幫忙。”
小遠如釋重負地逃走了。
宋暖說話的同時，方肆也在擠眉弄眼地朝中年男人使眼色。
“老頭，你收斂一點！！！”
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心急了，默不作聲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方肆這才笑眯眯地跟宋暖搭話，
“宋女士，你有沒有想過給小遠請個老師？他現在漫畫故事情節都很不錯，就是畫工太青澀了些。”
這話一出，中年男人的目光瞬間朝宋暖看來，那眼神很是複雜，像是期待，好像又帶了些迫切和渴望。
宋暖有些看不懂男人的眼神，就見方肆在暗地裡懟了懟男人，那人這才收斂一些。
“嗬嗬，宋女士您彆介意，我這長……長輩性子有點奇怪。”
宋暖不介意地笑笑，
“你也彆叫我宋女士了，直接叫宋暖吧。”
“其實我和小遠他爸昨天還商量來著……”
她將在陝省找興趣班的事大致說明了一下，拿出電話本問方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方教授，我和我家那位都不是搞藝術的，在這方麵知之甚少。”
方肆看了眼電話，不禁挑了挑眉，又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旁邊的老頭，果然見著這老頭嘴角已經翹得老高。
她清了清嗓子已做提醒，
“這位方教授啊，我倒是聽說過，他在這一行也算是個大拿，隻不過聽說他脾氣不怎麼好，是個怪老頭。”
還沒等宋暖說話呢，中年男人不樂意了，原本高高翹起的嘴角也耷拉了下來，
“嘖，怎麼就是老頭了，我瞧人家正值壯年，哪有你說的那麼老，而且人家脾氣也不怪啊，隻是對藝術要求高了點。”
方肆是真的服了這老頭，這才說幾句話就沉不住氣了，開始吹胡子瞪眼起來。
中年男人也意識到自己多嘴，還沒來得及找補，就聽宋暖笑問，
“您也認識這位方教授？聽起來您和他很熟的樣子？”
中年男人一抿嘴，默默看了眼方肆，尷尬地笑笑，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