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桓軍中再無人敢在軍中亂來。
如今她乃大桓皇帝,雖是女子,亦該守此軍規,以身作則。
她不講理地又來了一句:“你昨晚怎麼不攔著朕,想讓朕做昏君啊?讓你去叫人你還真的叫人,想乾內侍的活兒不成?”
賀蘭辛略有些哭笑不得,趕緊給自己叫屈:“陛下,昨夜可是您非讓我去的,如何能怪到我頭上?”
“算了,反正朕又沒做什麼。”段曦寧繼續拿起了輿圖,不再多說。
賀蘭辛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陛下,沈七公子,您作何打算?”
畢竟昨天很多人都知道沈淵進了她的大帳,以後人還是要帶回大桓國都的。
到底要如何安排,總要早做打算,免得平白惹些流言蜚語。
段曦寧將手中的輿圖放了下來,拿起筆在輿圖上勾勾畫畫,隨口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比荊國那小王八蛋腦子清楚許多,可留。”
賀蘭辛默然,他問的自然不是這個,她顯然是會錯他的意了。
想了想,他直接勸道:“陛下,無媒苟合終究不是正途,若陛下真有意,不如讓禮部遴選,或是乾脆下旨選秀。”
提起婚事,剛剛還閒話家常一般的段曦寧,語氣當即冷了下來:“你想多了,朕並無此意。”
一提婚事她就會翻臉,賀蘭辛並不意外,見她冷臉就識相地不再多說。
議完事,賀蘭辛正要告退,段曦寧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若有所思:“賀蘭辛,你說,這吳興沈氏是否真的鐘靈毓秀,才子輩出?像沈淵這個年紀,讀書能讀出個什麼名堂?”
“這……我也不知。”賀蘭辛如實道,“我看沈公子帶了不少書,大約是愛書之人。甘羅十二為上卿,文姬六歲辨弦音。沈公子已及束發之年,若是天縱奇才,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也不無可能。”
段曦寧摸著下巴思量著:“來之前,太傅讓朕尋竟陵先生回去,可朕派人私下裡搜了幾遍都沒找到這老小子。沈淵既是他的侄子,大差不差,帶回去應當也是可以的吧?”
聽了這話,賀蘭辛嘴角抽了抽,伯父跟侄子,聲望上就差了一大截,哪裡就大差不差了?
他忍不住提醒:“陛下,沈七公子畢竟不知根底,學識名望也比不上竟陵先生,隻怕太傅那兒可不好交代。”
段曦寧默然不語,眸色幽深,喃喃著:“關乎我大桓文治,那便隻能再累太傅幾年了。”
沈淵並不知自己在其他方麵被惦記上了,頻頻走神,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荊國質子的事,手中的筆停在空中許久都未曾動。
“公子,公子。”商陸見他神情呆滯,喚了幾聲,將自己寫的幾個大字遞給他,“你看我寫的行嗎?”
沈淵回過神來,低頭便看到麵前桌子上的紙上落了一團墨,立即將手中的筆放下,把弄臟的紙扔掉,這才接過商陸寫的幾個大字來看。
看到紙上還算工整的字,沈淵這才點點頭:“大有長進。”
商陸麵上一喜,好奇地問:“公子,你方才那麼出神,想什麼呢?”
沈淵神情微頓,放下了手中的習字,抬眸問:“商陸,你聽說過荊國質子嗎?”
“荊國質子?”商陸詫異,“荊國不是被滅了嗎?哪裡會有質子?”
沈淵拿出了那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