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武將當然不止靳海城一位,很快其他人也看不下去,紛繁開口指責那位文官站著說話不腰疼,另一位將軍藍心潔更是直接指著那人罵道:“嗬,說白了你不就是像讓我們這些將軍士兵定在前麵替你們去送死嗎?說的可真好聽啊,就知道給人戴高帽、背後裡陰人,合著犧牲的不是你,你就隨便站在後麵忽然指點江山是吧?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去前線送死呢?你想說你不懂戰術是吧?那你就閉上你那臭嘴彆說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麵對眾武將的指責數落,那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再開口。
隋旌仝使了個聲,鬨哄哄的大殿裡很快恢複安靜,他又問靳海城:“那麼依大將軍之見,我們應當作何選擇?”
這個問題,讓靳海城不禁眉頭緊蹙,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不想看到無謂的犧牲和徒勞的付出,但他也清楚,他沒法在這大殿之上直接對著隋安王說出讓他直接投降這種話。
思量再三,靳海城歎息著開口道:“請吾王給我個機會,讓我去探一探聯合軍的底,在那之後,我們便可做出選擇。”
靳海城說的委婉了些,但隋旌仝應該能聽明白,其實靳海城的意思是:在他也進行過這最後的試探後,隋安城就真的再沒有什麼可出的招,到時候也隻有一條路可選了,屆時,他們不得不“選擇”投降。
靳海城通過城防部傳回來的影像,沒有耗費多大力氣,便找到了他想找的那輛行軍車——那輛行軍車上掛著一麵印有毒蠍圖騰的旗幟,顯然,那正是步尋的行軍車。她的車上原本沒有懸掛那麵旗幟,顯然,她就是為了讓靳海城快點找到而特地懸掛了旗幟。
靳海城不禁冷笑又苦笑,這究竟算是“心有靈犀”,還是行動上的挖苦和嘲諷。
靳海城親自率領著一支隊伍出城,並且在他駕駛的頭車上懸掛了左黃右藍的“K旗”,傳達通訊意願。這已經是隋安城的第三次“試探”,或許是看到了通訊旗幟,或許是車速和列陣並沒有傳達出任何攻擊性,聯合軍並沒有主動襲擊。隊伍也在距離聯合軍的陣線百米處停下,靳海城親自下車,朝對麵喊話:“蠍將軍,出來和我見一麵吧。”
這個距離,隻要沒有天災突降,正常的音量就足夠傳達到彼此陣線上,但前提是,彼此的行軍車並沒有開啟外部噪聲屏蔽。
片刻的等待後,步尋還是從行軍車上走了下來,她的車上似乎依舊沒有承載其他士兵,倒是兩旁的行軍車上下來十幾個士兵迅速列陣,顯然是為應對突發狀況而提前做出準備,也算是為他們的將軍充充場麵。
步尋對著士兵們打了個手勢,讓全軍原地等待,然後便獨自走向靳海城,在距離他僅有不到兩米的位置上才站定。
“下午好啊,大將軍,我們又見麵了。”她開口,依然帶著那標誌性的微笑,隻是此時她臉頰上僅有一邊點綴的酒窩看起來格外明顯。
麵前的這位女將軍,讓靳海城感到熟悉卻又陌生。
按理說,他和她其實也不算熟悉,隻是迫於無奈相處了幾天而已,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也多是審問逼供,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信息交流,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年紀,更不清楚她的經曆。
但幾天的朝夕相處,似乎又不算短,足以讓他將她的麵容和聲音深深烙印在腦海中,足以讓他記住她身上的味道、走路的姿態,以及那標誌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