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有午睡的習慣,這個點已經到她午休的時候了。
她去了個洗手間,回來放下桌板,像初高中時代午睡那樣,手臂疊在桌板上,頭趴上去閉上眼睛。
或許是今早為了收拾東西,起得太早,這一覺居然睡了三個小時。
遮陽板隻拉了一半,午後陽光從下半縫隙裡擠進來,將頭發和衣物烘烤得暖熱。
白蕊吟撐著手臂坐起來,不經意往身側瞥了眼,發現沈光啟也在睡覺。
不同於她趴著休息,他是腦袋靠在椅背上,闔上眸子。長睫在下眼瞼處投下濃密分明的陰影,從眉骨到鼻梁再到下巴,男人臉上的線條和細節精致得猶如藝術品。
不得不說,沈光啟的這張臉,是她會一見鐘情的那一掛。
這五年來他和大學那時相比沒有絲毫變化,不像自己,在社會摸爬打滾了五年,前些日子和黎心語聊天,黎心語說她一身的“班味”。
白蕊吟托著腮,肆無忌憚地打量。
結果男人倏然睜開眼,將她抓了個現行。
被發現了白蕊吟也沒覺得尷尬,笑眯眯地請他讓一讓,她想去個洗手間。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兩人沒再說一句話。
晚上七點零三分,列車抵達望川。
來接人的黎心語路上堵車了,白蕊吟乾脆讓她直接開去附近醫院。
黎心語嚇了一跳:“你怎麼了?生病了還是摔著磕著了?”
白蕊吟:“不是我,是沈光啟。”
黎心語更茫然了:“啊???”
簡單闡述完中午發生的事,黎心語心有餘悸:“我的媽呀,這什麼人啊!幸虧沈光啟……等等,你倆怎麼是一起過來的?”
“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不信。”
白蕊吟:“掛了。”
在夜間急診拍了個片,明顯上了年紀的老醫生瞅著片子又瞅瞅沈光啟,語氣深沉道:“恭喜你,小夥子,骨頭裂啦!”
白蕊吟:“……”
沈光啟:“……”
沈光啟打石膏的時候,護士過來跟白蕊吟叮囑注意事項。
“沈光啟的家屬是吧?”
白蕊吟剛想說不是,護士已經自顧自往下繼續說了。
她將話咽了回去,認真聽護士說話。
二十分鐘後沈光啟手臂固定好了,白蕊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在行李箱上,見他出來抬頭道:“黎心語到了,你要去哪裡?我們可以順便送你一程。”
沈光啟頓了頓,“蘭亭苑,方便麼?”
白蕊吟將沈光啟的回答轉告給黎心語,幾秒鐘後“啊”了一聲,“巧了,我們也是要去蘭亭苑。”
黎心語的黃色保時捷停在路邊格外惹眼。
白蕊吟替沈光啟拉開後排車門,等他鑽進去再合上,然後繞到前排,自己坐副駕駛上。
“好姐妹!我想死你了!”黎心語浮誇地與她擁抱了一下,接著看向後排的男人,“感謝啟少對咱蕊吟的照顧哈,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那人一水瓶砸下來,我可能隻能見到白艸心心心口今了。”
“……”
白蕊吟輕錘了下黎心語的肩膀,沒好氣道,“正經點。”
黎心語哎了聲,“我感謝啟少對你的救命之恩呢,哪裡不正經了!”
啟少這稱呼是大學時期,同學們得知沈光啟的家世,用來揶揄他所起的外號。
他本人倒是無所謂,也不知道怎麼一傳十十傳百的,久而久之,到最後大家幾乎都這麼叫他了。
“聽蕊吟說你要在望川住一段時間,是在蘭亭苑住嗎?”黎心語不愧是E人,有她在永遠不會冷場,“巧了,我們也住在蘭亭苑,你住幾棟?”
沈光啟基本是有問必答,一番交談下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