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盒巧克力她單獨拿了出來,直接放在桌子上。黎心語看見問了一聲:“我去!你居然舍得買這鬼玩意?!我之前去超市看到這個牌子的專櫃都是繞著走的。”
白蕊吟已經拆開包裝紙吃上了,“靈靈送的。”
“?”黎心語走過來拿了一顆,反應過來了,毫不客氣地揭穿她,“什麼靈靈,我看是沈光啟送的吧!”
微苦濃鬱的巧克力在口腔裡絲滑地化開,不甜不膩,味道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黎心語直接在她邊上坐下,巧克力丟嘴裡嚼兩口咽下去,“還挺好吃的,吟,說句實話,你真對沈光啟沒半點心思?”
白蕊吟手指還捏著剛才拆下的包裝紙,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黎心語繼續道:“雖然我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和紙片人一生一世一……九雙人了,但要是有個像沈光啟一樣又帥又有錢的男人追我七年,我估計也是會同意的。”
說到這裡黎心語又有點恨鐵不成鋼:“說真的姐妹,你的那些前任,哪個比得上沈光啟啊!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麼看上那群歪瓜裂棗的。怎麼他們可以,沈光啟就不行呢?”
確實。
白蕊吟承認,她那些前任雖然各自有一定的優點,但無論哪一個,確實都無法與沈光啟相提並論。
“我知道。”沉默半響,白蕊吟將手裡的包裝紙折成齊齊整整的正方形,閉上眼,“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黎心語語氣軟和下來,“彆這樣說,親愛的,你又美又堅強,你超棒的。”
白蕊吟搖頭:“我隻承認美,堅強談不上。和他在一起,我壓力會很大。”
黎心語茫然:“為什麼?”
白蕊吟深呼吸了一口氣,指了指桌子上那盒巧克力,冷不丁發問:“你知道這盒巧克力多少錢嗎?”
黎心語懵了一下,猜測道:“五百?”
白蕊吟:“官網標價是一千兩百五十元。”
“我去!”饒是黎心語這種小富婆都忍不住咋舌了,“這巧克力金子做的啊?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吧!”
白蕊吟笑笑,長睫柔軟垂下:“我也覺得很離譜,但這隻是他的日常。”
曾經她天真地想過,要是沈光啟沒那麼富裕,隻是有點小錢就好了。
這樣她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沈光啟的情意,不必這麼的……自卑。
白蕊吟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她有一對比她小五歲的雙胞胎弟弟,從小就被灌輸一個概念——“你是姐姐,生來就是為了照顧弟弟,照顧父母,照顧未來的丈夫的。”
她被這麼洗腦了十五年,直到上了高中開始住宿,才知道彆的女孩子是可以不用放學後回家給全家人做飯,不用晚上做完家務才能寫作業,也不用去輔導班興趣班接弟弟。
她咬著牙考上了夏城大學,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徹底逃離這個惡心的地方。
直到大三一次回家聽見母親和鄰居的談話,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她以為。
黎心語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雖然這盒巧克力貴到你和我都舍不得買,但我們現在還是吃到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白蕊吟輕愣住。
說著黎心語又吃了一顆:“彆覺得自己不配,我的老公們又是王儲又是太子又是將軍又是皇帝的,真要論個身份高低我豈不是更不配?想這麼多乾什麼,先試試,處不來再說,在我看來,沈光啟要是介意這個,那他才是不配的那個人。”
這一瞬間,白蕊吟有些動搖了。
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嘴裡被黎心語塞了一顆巧克力堵住,“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