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向月有點失落,她本還想問小啞巴願不願意留下跟她一起過日子來著。
現在問不出口了。
她既撿了,就會負責,等小啞巴養好傷之後,再讓他自行決定去留吧。
薑向月站起身,準備去給火盆裡再添些木柴……
“啊啊——”
小狐狸見女人起身要走,他沙啞著聲音又叫起來。
完了完了,女人定是以為他“不乾淨”,不想玩了,去拿刀要殺他了!
薑向月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小啞巴。
小狐狸跪坐起來,吐出舌尖,還雙手合十拜拜懇求,表示自己可以用舌頭,不要殺他,他還有用。
這動作在狐族是公狐狸願意舔母狐狸討好的意思。
因為母狐狸都喜歡被舔,被公狐狸舔很舒服。
可是薑向月沒看懂。
小啞巴這動作是什麼意思啊?
於是薑向月湊得近了些,看到小啞巴的舌頭又細又長,就是……這些傷口是什麼?
怎麼會有人的舌頭被傷成這樣?!
“怎麼搞的?”
薑向月是在問他舌頭上的傷是怎麼搞的。
小狐狸聽到這句,他意識到女人可能不懂他們狐族的動作。
女人是不是在問,怎麼用舌頭搞?
他現在說不出話,於是隻能用行動來解釋。
“嘩啦”鎖鏈聲響起,小狐狸伸手拉住女人的衣帶,作勢就要解開……
他心裡不願意,他怕即使這樣搞完,還是會被殺掉,但隻能儘力一試了!
想他修煉成人形後,所有修為都用來修容貌、媚術和某種技能了。
雖然還沒真的用過,但他耗費了那麼多修為,總不至於一點都討好不到她吧?
“乾什麼?”
薑向月一把攥住小啞巴的手腕,她的大手連帶著那手腕上的鐐銬都包在了一起,阻止他的動作。
眼下孤女寡男同處一室,挨得又如此之近,小啞巴竟然還來解她的衣帶!
小啞巴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麼!
薑向月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女人,她又心裡喜歡這個小啞巴,還看著他的遭遇可憐,她可是忍了又忍才沒碰他,如今小啞巴還來撩撥點火,就不怕真的“引火上身”!
小狐狸聽到女人的語調提高兩分,他更緊張害怕了。
到底還是惹惱她了!
小狐狸另一隻手也伸過來要解她的衣帶……
“你!”薑向月另一隻手也攥住他的手腕,“你到底要乾什麼?”
小狐狸這下兩隻手都被擒住了,他急得沙啞著聲音叫著,大顆大顆淚珠往下滾落,當場哭得梨花帶雨。
薑向月更懵了。
怎麼給惹哭了?
小狐狸不敢掙紮了,他知道自己搞砸了,肯定要被殺掉了!
薑向月見他不動了,她也鬆開手,可是她剛一鬆開,小啞巴就又摸上來。
薑向月不解,她又攥住小啞巴的手。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薑向月問他。
小狐狸吐出舌尖,卷來卷去。
薑向月沒懂這動作什麼意思,但她這回看得更清楚了。
“你是不是想說舌頭疼啊?”
小狐狸聞言一怔,瞳孔都放大了,他歪了歪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搞的?】
他的腦中又回響起女人剛才的話,所以……女人是在關心他舌頭上的傷?
而不是問怎麼用舌頭搞?
薑向月見小啞巴把舌頭收回去了,眼淚也止住了,她繼續說:“家裡沒有傷藥了,那點藥隻夠給你胸口那幾處嚴重的上藥,等明天我發了工錢,再給你買一點藥吧。”
傷藥?!
小狐狸腰上的尾巴都軟下來了,在下麵垂著,他傷口裡的藥,不是合歡宗那種藥,真的是傷藥?
薑向月鬆開手,見小啞巴也不撲上來了,以為自己猜對了,就是小啞巴舌頭太疼了。
可是那解她衣帶乾什麼?
薑向月來不及去想,見到火盆裡的柴馬上就要滅了,於是轉身去門外又拿了幾根柴。
才一回來,就見到……
那小啞巴又從床上爬下來,跪在地上。
薑向月以為小啞巴是摔下來的,於是將柴添進火盆,步步走近打算把人抱回去……
下一刻,小狐狸抱住女人的大腿,一邊蹭來蹭去一邊嗚咽著亂哭。
薑向月感受著腿上軟軟的觸感,她一時怔住。
她的心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