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綁架她,怎麼可能一整搜遊輪隻裝她一個人?而且就算真是綁架,怎麼可能讓她自由移動,隨便探索呢?
竹聽渝一時之間不知道那個將她綁到這裡的人究竟要做什麼?
她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彆人大動乾戈耗費巨資?
她找不到一個人,竹聽渝走到一二層,什麼都沒有。
而其他層數即三四五層,那些房門都是緊閉的,即便她用力喊叫或者拍打都沒有任何東西從門後出來。
三四五層的房間很多,與她最開始出來的第六層截然不同,這裡的房間大多數緊湊在一塊,顯得擁擠,而第六層卻隻有她一個房間,雖然沒有什麼東西,但空間確實能容納數幾十個這些樓層的小房間。
這麼一看,這艘輪船,倒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是有人要觀察她嗎?竹聽渝看向四周,她沒有看見什麼可以的攝像頭,又或者是一些攝像頭已經隱藏了起來,她暫時沒有發現而已、
她無法使用任何能力,後麵花費巨資升級的機械肢體剛和其它器官在這裡都不管用,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隻能依據最本能的東西去行動。
小竹翩翩也不能和她說話了,員工手環也不見了,竹聽渝不知道這背後之人究竟要做什麼。
遊艇的最下麵她見不到什麼外麵的陽光,所以竹聽渝最後探查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六樓,即最開始她蘇醒的地方,因為這裡是她唯一可以看見外麵陽光的地方。
與其孤獨地呆在封閉的地方,那不如被鎖在有陽光的位置。
竹聽渝躺在床上,她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突然在盯著自己,她看不見,卻感覺這些目光像滾燙的黃沙,一點點地落下,似乎是想將她埋葬。
她儘力忽視掉這道目光,走到窗前,這麼望下去,竹小覺得如果下麵不是水,她這麼一條自己就死了,現在下麵是海,可是卻沒有其它東西出現,比如救生員,比如探測的直升機,她這麼跳下去估計也不會幸運到哪裡去。
船在不斷地移動,竹聽渝盯著被掀起來的海浪,這些海浪似乎是在朝著規律的方向前進。
是啊,她剛剛怎麼突然就傻了呢,船要移動,肯定需要什麼東西去操作啊。
她剛剛怎麼就不去負一層查看一下呢,也許在那裡,她可以得到什麼線索,遇見什麼人。
想到這的竹聽渝翻了一個身,隨後快速朝下方跑去。
那些眼神如影隨形,竹聽渝拋不掉它們。
負一層是船長和船員的休息地。
很可惜,竹聽渝依舊沒有看到什麼人。
她順著狹隘的過道繼續往前,她還沒有看見船長,負一層散發著一股黴濕的味道,那味道逢人就沾,弄得竹聽渝很不舒服。
走到最前麵有一扇鐵門,這扇鐵門的背後應該就是船長所處的地方了。
竹聽渝推開鐵門,鐵門背後的空間依舊狹小,這裡一眼望過去就能被迅速量丈,她沒有看見船長。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她看見了有一個自動在旋轉的方向盤。
竹聽渝想到了聞煜,聞煜也會隱身,但是聞煜最開始就被他安置在房子裡,並沒有和她一起前往醫院,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聞煜呢?
或者說,這裡存在著同聞煜一樣的異種!
異種A1並不是所謂的限量版,聞煜也不是隻有一個“聞煜。”
竹聽渝一時之間知道了那些自己所看不見的目光從哪裡來了。
這艘船上不是沒有人!而是她看不見而已!而那些所謂的“人”,也許在她每行動一步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量她!
那些人會對自己有危險嗎?
它們沒有傷害自己。
可是竹聽渝仍然不能回頭,她突然不敢想這艘船上究竟有多少異種,在狹小的空間突然遇見一隻異種她可以接受,可是在一艘巨大的遊輪上遇見無數隻自己看不見的異種卻對她來說感到極其恐怖!
竹聽渝頭皮發麻,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感覺自己的麵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在看著她,竹聽渝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卻看不見摸不著,她一時之間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因為她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從未停止對她的打量,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整艘巨輪上,她是唯一會被看見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要對她做什麼,她壓根不知道,隻能被動地接受這一切。
不,從她當時倒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開始被動了。
竹聽渝假裝若無其事地看著那轉動的方向盤,隨後退出,關上這扇鐵門。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些人隻能看著她,卻不能對她隨意進行攻擊。
方向盤關乎到一整個巨輪上生靈的安危,她剛剛擅自來到這種重地,卻僅僅隻是被彆人的目光緊緊追隨,那位看不見的船長最多也就是站在她的麵前用眼睛死死盯著她,卻不會做什麼更多的動作或者發出什麼什麼言語。
她是唯一被看見的人,也許,她還是唯一一個不會被傷害的人。
竹聽渝聯想起之前的種種,為什麼她是單獨一個住最高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在她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想不起來,甚至完全覺得莫名其妙。
竹聽渝返回到一樓,開始假裝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周圍的目光越來越多,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不同的人打量,甚至自己能隨意地穿過它們的身體,或者是說,它們兩者之間的身體像是被錯位分開了。
走到二樓,竹聽渝覺得很奇怪,如果是按照觀察聞煜的經驗,這些人應該是可以隱藏自己想要隱藏的東西,聞煜最開始不熟練,所以即便他能隱藏東西,竹聽渝都能碰得著。
那這裡的人呢?可能不乏有比聞煜更厲害的人可以順帶將隱藏的物品同時也隱藏觸覺,但是萬一有一個跟當初的聞煜一樣或者比聞煜弱的人呢?
想到這的竹聽渝開始“隨意”地去觸碰任何一個地方,這裡是餐廳,是供人吃飯的地方,最有可能摸到些什麼。
她胡亂摸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碰到什麼。
難不成是她的猜想弄錯了?
竹聽渝繼續隨心所欲地亂動,又或者,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比她想象中的強大。
仍然沒有什麼能在看不見的地方能被觸碰到的東西,竹聽渝決定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她抬腳向上踩去,突然聽到了一個易拉罐的聲音,竹聽渝回頭,看向身後的空氣。
空氣凝滯了,那些目光也停下了注視,就是那麼短暫的一秒,竹聽渝感到自己身邊有冷風劃過,那些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