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門的力道很大,直接阻止了房門被關上;
顧文英驟然看到一隻人手,驚呼一聲猛地後退,差點嚇到心臟停泊。
聽見動靜,元幼杉警惕看了過去。
房門從外被一點點推開,那隻手掌的主人露出了真實麵孔,頓時讓顧文英和其他幾個學生都鬆了口氣。
不是喪屍,是他們的老熟人。
三人中唯一的女生秦樹蘭瞪大了眼睛,神情尷尬:“劉伯川?你、你不是跑出去了麼?”
叫劉伯川的男生就是最開始跑下一樓、把身後的喪屍引向元幼杉的那個青年。
他臉色白得嚇人,神情有些陰沉,視線在最裡麵的美貌少女身上轉了一圈,而後衝著其他幾人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樓下的喪屍不是都過來了麼,跑不出去我就又折回來了,顧老師、老同學們收留我一下唄?”
顧文英沒說話,隻是回頭看向元幼杉。
而其他三人也猶豫不決,總覺得劉伯川變得怪怪的,眼神也陰氣沉沉。
見他們不說話,劉伯川微微眯起眼,不滿道:“大家都是同學,用不著這麼小氣吧?”
聽出他語氣帶著不善,秦樹蘭和季光樂都有些退縮。
馮寬視線掃過屋裡的人,心裡有彆的想法;
顧文英明顯是向著元幼杉的,剩下兩人都太慫包,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嚇住。
要是劉伯川來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就能在屋裡占主導地位。
他笑了笑,側身讓開一條路:“當然歡迎,學校是大家的……”
聽他這麼說,劉伯川的臉色好看了些,推開門就要跨進辦公室裡。
“不行。”
元幼杉開了口,目光緊盯著劉伯川,握緊了手中棒球棍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屋裡的氣氛陡然一僵。
秦樹蘭和季光樂默默縮到一邊,倒是顧文英挪動了腳步,站到了元幼杉的身旁。
馮寬剛一臉不爽,剛要開口就被一句話堵住了嘴。
元幼杉:“你被喪屍抓傷了,對吧。”
她目光往下移,定定看著劉伯川的右腿,長褲的後腳跟處的確滲出一點粘連的血紅,想必那處的布料也被撕裂了。
因為男人是背對著屋裡的人,屋裡的光線又昏暗,除了她以外其他幾人根本就沒發現。
此話一出,劉伯川本就蒼白的麵孔頓沉,秦樹蘭滿臉驚恐,不斷往後退;
就連馮寬也有些忌憚,不動聲色離遠了些。
劉伯川:“同學真會開玩笑,隻是剛剛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和喪屍沒關係。”
元幼杉:“可我不信。如果你敢的話,就把褲子撩上去、把傷口露出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劃傷沒人是傻子,都看得出來。”
“要是不願意證明,那很抱歉,沒人能確定你的傷到底有沒有危險,外麵還有很多空房間,你可以去那些地方避難。”
她手中握著的球棍往上一提,橫在了身前,態度十分明確;
隻要劉伯川敢踏入這間屋子,就彆怪她不客氣。
劉伯川臉色難看,眼底帶著怨毒死盯著元幼杉,沉默了半晌卻一動不動。
這下所有人心裡都有數了。
秦樹蘭瑟縮著躲到了屋子的最裡麵,尖聲道:“你被抓傷了還要和我們待在一起,根本沒安好心!”
這下沒人再質疑元幼杉的話了。
他們都知道被喪屍抓到咬到的後果,在威脅到生命時,就連馮寬也說不出什麼抬杠的話來。
但他心裡愈發不爽。
本來自己才是這夥人的領頭人,現在所有人都要受一個女人指揮……
冷哼一聲,他陰陽怪氣道:“你自己手臂上還帶了傷呢,又怎麼證明不是喪屍抓的?要我看身上有傷口就應該和沒有的隔離,才能保證安全。”
顧文英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陡然怒道:“那要不要我也出去,你才滿意?”
雖然認識元幼杉才短短十來分鐘,但她已經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實力,連這間辦公室裡的喪屍也是她解決的。
她胳膊上的傷、以及自己額頭上的傷,難道馮寬真的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麼?
說出這些話,簡直太不要臉了。
馮寬這才想起顧文英的頭上也有傷口,訕訕笑道:“顧老師彆生氣啊,我就開個玩笑。”
元幼杉並沒有生氣,甚至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她擼起了自己的袖管,一直到肩頭,瑩白如玉的手臂甚至連一塊疤痕都沒有。
“你看錯了吧,我可沒有受傷。”
馮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他在元幼杉上了樓時,明明看到那傷處很深皮肉翻卷!
可他不知道的是,元幼杉是個治愈係的異能者,在走廊上已經用異能愈合了自己的傷口。
背對著門口的馮寬毫無警惕心,更沒發現背後劉伯川的異樣。
原本便麵色蒼白的男人皮膚已經開始發青,一雙眼睛極不自然地眨動著,時不時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