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吞噬倉庫(1 / 2)

7號糧倉的後門處, 一扇緊閉的鐵門從裡頭被推開,發出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響。

兩個拿著槍的男人先從裡頭走出,張望四周確認了沒有危險後, 轉身吆喝驅趕著:

“都彆磨蹭,快點動起來!一人撿夠兩斤乾草柴火才能進糧倉,撿不夠就在外麵待著吧!”

他們身後陸續走出二十來個人, 有男有女,大多蓬頭垢麵神色萎靡。

一些人提著兩個大桶從兩人身邊走過時, 他們臉上流露出惡心、嫌惡的神情,扇了扇鼻尖:

“滾遠點倒, 不許在糧倉附近倒!臭死老子了!”

於是那些人脖頸一縮,唯唯諾諾提著桶離遠了些, 找了空曠的草垛倒了桶裡的汙水垃圾。

不遠處的一棟平房樓頂,元幼杉和雲停小隊的人趴伏在圍欄旁,將糧倉後門的景象儘數收入眼底。

溫樺摸了摸下巴:“糧倉裡麵果然被某個勢力占領了, 他們還有槍。”

縣城之內一共有14個大大小小的糧倉, 其中7號糧倉是其中最大的、也是唯一在裡麵建設了員工宿舍和食堂的糧倉;

整體建設更像一棟四五層的小商場,占地麵積極廣。

裡頭存放著縣城裡一半以上的種子。

按理說末世剛剛一個月過去,就算此地淪陷,也該有幸存者存在。

可一路以來元幼杉幾人沒看到一個活人, 到處都是喪屍;

他們猜測剩下的人類應該都躲起來了。

而在7號糧倉後發現的生活垃圾, 也應證了他們的猜想。

幾人摸到了糧倉的後門, 在其不遠處正對著的平房中落腳,等了半天左右,果然等到了裡頭的人出來放風。

馮天吉看向祁邪,“現在咱們怎麼辦?”

路上折騰了快一天才到縣城,就這麼離開, 他們一點積分都拿不到,幾人都有些不甘心。

祁邪看向身旁的元幼杉:“你覺得呢?”

元幼杉眨眨眼,“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聽你們的。”

確認了每一個人的意見後,祁邪道:“那就先進去看看,安全最重要,一旦超過能力範圍不要猶豫,立即撤退。”

——

糧倉後門口,兩個男人靠在門邊。

矮點的從懷裡摸出半包煙,衝身旁的瘦高個擠眉弄眼,不多時兩人就滿臉愜意地吞雲吐霧。

他們的一個把槍彆在腰間,一個拿在手裡亂轉,狠狠吸了一口後矮個瞪了一眼夥伴:

“槍你瞎轉什麼,一會兒再走火打爛你的腸子!”

另一人滿臉不在乎,“哥,虧你還能攢得住煙這種好玩意兒,媽的現在這世道,到處都是喪屍,我在這糧倉裡待著跟坐牢似的……”

眼角的餘光瞧見遠處坐在地裡歇腳的老人,他揚聲嗬斥:“老東西你還敢偷懶,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外麵!”

雖然末世來臨喪屍爆發,但因為他們這夥人占據的地點好,把倉庫大門一鎖外頭的喪屍根本進不來,滿倉庫的糧食不愁沒東西吃。

隻是倉庫裡頭斷了電又沒有燃料,每天都有管理層的人驅趕底下的幸存者外出撿拾木枝、乾草。

在兩人的威脅下,那跛腳老漢隻能強撐著疲憊起身挪動。

“哼,不乾活還想吃飯……”

吸了口煙,高個吐出一口煙圈,本該散在空氣中的霧氣像白紗一般聚攏,又飄進了他的口鼻中。

他被辛辣的煙霧嗆得連連咳嗽,眼睛憋得通紅,把一旁的同伴嚇了一跳。

“咋回事啊?”

話音剛落,四周空氣中未散的白霧也都擠入了另一人的鼻腔。

兩人拚命咳著、用手指抓撓著脖頸、拍打胸脯,試圖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些。

掙紮中,掉在地上和彆在腰上的槍都被一根蠕動的藤蔓卷走,躲在不遠處的元幼杉幾人看時機成熟,趁著沒人注意走了過來。

羅曉茹扯了扯手中的藤蔓,“這種藤特彆結實,用刀子劃都費力。”

幾人把這兩人綁了個結實。

祁邪蹲身和他們平視,“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否則你們連叫都沒機會,會直接被憋死。”

兩人的臉憋得漲紅,瘋狂點著頭。

在青年一聲指響後,縈繞在兩人肺裡、喉管裡的煙霧才失去控製,被噴了出來;

劫後餘生的兩人大喘氣著,看向祁邪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恐懼,那種溺水窒息感讓人實在無力。

幾分鐘,從他們口中套出了糧倉裡的詳細信息後,馮天吉就操縱金係異能割裂了他們自己的衣服,又揉成布團子死死塞進兩人的嘴裡,把被捆死的兩人拖到了草垛後麵。

看著他們恐懼的目光,他嘿嘿一笑:“放心吧,不是殺人滅口。”

元幼杉幾人從後門進去,把鐵門稍稍掩上,開始深入糧倉。

一開始那兩個家夥還想說謊,結果直接被祁邪看穿了,這一次他們直接體會到了因為缺氧而差點昏死是什麼感覺,滿臉鼻涕淚水連聲求饒,把什麼都說了。

占據了糧倉的這夥人並不是什麼善類,而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

末世前的縣城以陵城糧倉而盛名,但鮮少有人知道,陵城最大的監獄就設立在縣城的郊區。

屍潮爆發之後,監獄內部徹底亂了套。

因為牢房內步開始有犯人變異成喪屍,秉承著人道主義,為了不讓其他犯人在密室中被活活啃噬,看守的武警便開了牢房、想把這些人集中管理,結果卻被犯人襲擊、謀反。

他們奪了槍,一窩蜂跑出了監獄,而後占據了7號糧倉,還把其他所有糧倉的鑰匙都拿捏在手裡,讓城裡的幸存者不得不聽從他們的。

而這兩人在犯人中隻是小嘍囉,所以看管幸存者倒汙水、撿燃料的活都是他們做。

除了他們倆,還在倉庫內部的犯人還有六個,都有槍,更有兩人是異能者。

領頭的叫周奎虎,是個火係異能者,末世前剛因殺人入獄,結果末世來臨後讓他逃脫了製裁。

而讓元幼杉有些在意的,是兩人說周奎虎有一個秘密。

“鑰匙在他手裡攥著,每次進糧倉也都是他和另一個異能者一起進,我們都不能靠近。他每次進其中一個倉庫的時候,都會帶兩個人進去,可出來的……隻有他們倆!那些被帶進去的人都不見了!”

“沒錯,他們再也沒出來過,那倉庫裡肯定有怪物!他們和怪物做了交易,用活人換糧食!”

溫樺哼了一聲:“什麼怪物,應該就是喪屍。”

元幼杉陷入沉思,如果這兩人說的真的,糧倉裡很有可能有一隻進化種!

但這不可能,人類和喪屍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可她心中隱約的悸動,在進入這個7號糧倉後愈發強烈。

祁邪:“大家小心行事。”

這座糧倉不愧是整座縣城的中心,內部環境非常寬闊,最裡麵有單獨的糧庫和種庫,還有一棟工作小樓和一棟員工宿舍。

據那兩人說,裡頭除了犯人以外的幸存者還有五十多人;

一部分是糧倉的工作人員,一部分是縣城裡避難逃到這裡來的。

一開始不是沒有人抗議,可那周奎虎直接讓手下人開槍掃射,在糧倉裡頭就打死三個人;

還有兩人中了彈卻沒有藥醫,最後傷口感染發高燒,活生生拖死了。

周奎虎:“還有誰想鬨事的,就站出來!實話告訴你們,末世前我殺人就當殺豬,更何況是末世裡頭!”

糧倉裡的工作人員大多都是務農的中年人,一輩子老實巴交就求個安穩;

經過那一次屠殺,其他人迅速萎靡了。

不知是不是一部分人被放出去撿柴草的緣故,貼合著角落行走的元幼杉幾人並沒有看到多少幸存者。

他們迅速閃到宿舍樓下,這才看到了幾個活動的人,大多神情呆滯疲憊。

溫樺:“這也不知道那夥人具體在哪裡啊,要不我們悄悄地拉個人過來問問?”

就在這時,元幼杉猛然轉頭,視線在四周掃視一圈;

她眉心微擰,“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在叫喊?”

溫樺三人仔細聽了聽,都搖搖頭,“沒聽見有聲音啊。”

隻有祁邪凝神靜聽,而後看向她:“的確有聲音,是從宿舍樓裡傳出來的。”

他們趁著樓外的幸存者不注意,閃身進了樓道內,頓時那尖叫聲更加清晰。

羅曉茹:“我聽到了!是個女人在叫!”

他們剛爬上三樓,發現其中一間宿舍的大門敞開,一個乾瘦男人把一個女性抵在牆角強迫,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一邊抽打她的臉頰,嘴裡罵聲連連。

“爺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信不信我讓周哥把你和你娃丟到糧倉外麵去!”

女人瘋狂踢著腳,頭發被扯亂嘴角也破了,見狀元幼杉的怒氣騰得拔高。

祁邪緊擰著眉,剛想讓溫樺把隊伍裡兩個姑娘帶遠些、自己出手,身旁個頭小小的女生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衝了過去。

元幼杉一棍子掃在乾瘦男人的肩頭,頓時清晰的‘哢嚓’聲響起,讓人聽著就頭皮發麻。

她又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領,看著纖細的手臂拽著一個大男人輕輕鬆鬆,像在提著兩斤豬肉;

抬起手,剛剛那男人怎麼欺淩的,她就學模學樣抽了回去,每一巴掌都下了狠勁兒。

兩巴掌下去,乾瘦男人的臉迅速腫脹如豬頭,兩顆後槽牙直接混著血沫吐了出來。

元幼杉覺得惡心,鬆手把人扔在地上;

褲子半褪的男人倒在地上,半邊身子拉攏著,扯著嗓子死命地哀嚎。

後頭的羅曉茹也麵含怒火,催生著種子在手中爆開一朵朵大白花;

這種花的味道十分惡心,又臭又腥還帶有輕微毒素,聞多了會讓人頭暈目眩。

她直接把一大簇都塞進了男人的嘴裡,堵住了對方殺豬般的哀嚎,頓時那本就疼痛難忍的乾瘦男人瞪大了眼睛,被熏得兩眼翻白。

元幼杉裡麵穿了一間緊身的背心,外頭套著衝鋒衣。

她用牙尖咬住領口,另一隻沒拿東西的手扯住拉鏈一滑,就把衝鋒衣拉開脫掉,走到牆角的女人跟前,遞給了她。

“穿這個吧。”

女人的衣服被扯爛了,她神情還有些呆滯,用手捂著胸前,抬頭看向眼前眉眼帶著怒氣的少女時,才意識到她站著的角度正好擋在自己身前。

另一個姑娘手裡不停變出白色的花朵,還在往那癱倒的瘦乾猴嘴裡塞,恨不得把他噎死。

羅曉茹:“欺負女人算個什麼本事?來,你起來和我橫一個,你丫的老娘不抽死你!”

至於後頭的三個男人,要麼目不斜視,要麼直接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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