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念頭,作為這個世界之人的孟慶是不會懂的。
龐天心中得意,他覺得祁邪和元幼杉在明,他在暗。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是玩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密謀和計劃。
殊不知元幼杉有個超級bug,她能看到直播間的彈幕,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另一邊,已經出了門的葛老二吩咐手下人把死了的女人扔出廠房,背著手悠哉悠哉得走到了食品廠的後門處。
廠房被一圈鐵柵欄圍著,高有四米左右,安全性非常好。
而此時鐵柵欄的外麵圍了不少喪屍,紛紛抬起手往上抓撓。
因為上麵用繩子綁了一個麵色鐵青的中年男人,他雙手被麻繩吊著,身子懸掛在半空中高,腳下就是抓撓的喪屍。
正是馮天吉。
被懸掛的高度並不高,這些喪屍伸手可以抓到他的後跟,因為馮天吉兩腳都已經抓爛了,深可見骨。
而他被綁著的手上、臉上和脖子上,都蔓延出了青紫色的屍斑,是已經感染了喪屍病毒的征兆。
把馮天吉吊起來逗喪屍的主意,也是龐天下的命令,當時葛老二心裡還戚戚,覺得龐天太狠了。
現在看了幾眼,加上心裡有火氣,他獰笑一聲,從包裡取出一支病毒抑製劑,抓著欄杆爬上去給馮天吉喂了。
看著中年人臉上的屍斑開始散去,他有些驚詫。
“這陵城基地研究出來的抑製劑還真不錯。”
因為逐漸病變而泛上屍斑的馮天吉,在一定程度上對喪屍的吸引力大大減弱,結果葛老二又給他喂了病毒抑製劑,病毒一褪他的血肉對喪屍的吸引力又變大了。
頓時底下的喪屍嗷嗷叫著,又撲了上來。
葛老二嘿嘿笑著,心裡覺得爽了許多。
他叫來了旁邊看守後門的一個手下人,把剩下的抑製劑遞給他。
“看著點,過一兩個小時再給他喂,千萬彆讓他變成喪屍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聽著葛老二的話,拿著抑製劑的青年臉色一白,諾諾應了。
——
後廚之中,沈鈺婷站在門口,看著裡頭又臟又亂的環境皺了眉頭,她揚聲道:“天哥讓我來拿個罐頭。”
這裡乾活的人,大多數都是女人,中年失了姿色的女人。
那些異能者看不上,就讓她們來做苦力。
被孟慶催眠之後,她們很難生出什麼反抗之心,又深知龐天這些人的手段凶殘,根本不敢反抗。
沈鈺婷她們也都認識,是較早跟在龐天身邊的情人之一,平時在她們跟前高傲得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一個婦人從筐裡取出一個罐頭,沈鈺婷接過來的時候,手上蹭上了一些黑灰。
她忍不住皺了眉頭,“臟死了,不知道給我擦擦麼!”
那婦人雖然怕龐天,給她卻不怕沈鈺婷,甚至還鄙夷這樣的女人,冷笑一聲道: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咱雖然手上臟但洗洗就乾淨了,像你這樣爬床賣屁股的爛貨,皮肉看著乾淨裡頭都臭死了吧!”
其他人嘻嘻笑了起來,目光也很是鄙夷。
又惱又怒的沈鈺婷一咬牙,剛要發怒,卻忽然發現這個婦人非常眼熟。
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竟然是曾經自己男友隊伍庇護的一個人!
頓時她有些心虛。
而那婦人顯然也知道她的身份,嗤笑一聲又走進了後廚。
沈鈺婷本人也是一個異能者,但隻是一級的控製係異能,非常雞肋。
她曾經的男朋友帶領的隊伍很強大,從末世爆發後她就沒怎麼吃過苦頭。
結果遇到了龐天這些人,一切都變了。
她變成了龐天的情人之一,隨叫隨到。
但好在龐天從來不讓自己的女人侍奉彆人,對她也挺大方。
沈鈺婷一開始會覺得難堪,對不起男友,但久而久之她就看淡了。
這樣的末世誰都想活命,真情算個什麼東西呢,再說了男友又不是血緣親人,就當他們好聚好散分手了吧。
可這些天天燒煤灰吃糠咽菜的女人憑什麼看不起她?!
她死死盯著女人的背影,把她的臉記在心裡,打算這幾天想個辦法弄死她。
攥緊了手中的罐頭,沈鈺婷又昂起了頭,往住宿的樓裡走。
經過一樓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白天被龐天他們押回來的女人,心念一動往裡頭改造的牢房走去。
透過鐵窗,她看到了裡麵那個女人的臉。
一張年輕純淨、白皙貌美的臉蛋。
據說這個女人還是一個三級木係異能者,因此龐天很重視她。
看著牢房裡半沉睡的羅曉茹,沈鈺婷的心裡生出一股子危機感。
她心裡清楚,這樣的女人要麼會被龐天收了,要麼就有很大的幾率會給孟慶。
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有潔癖,不願意和倉庫裡任何一個女人好,甚至在看著她的時候,眼裡都是輕蔑和嫌惡。
她跟著龐天的時間算久的,前前後後見過十來個被他厭棄的情人,無一例外都成了倉庫裡的一員。
這些異能者根本不把普通人當人看,倉庫裡的女人就是他們的泄欲工具,甚至有的直接被玩死了,就丟到外麵喂喪屍。
在此之前,沈鈺婷一直覺得自己對龐天是特彆的。
可她從沒見過龐天對哪個女人上心,她聽到龐天強調一定要把這個女的催眠成功時,心底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恐慌。
為什麼一定要催眠她?難道龐天看上她了?!
自己絕對不能厭棄!
看著羅曉茹清純的麵孔,沈鈺婷心裡生出一股狠意,她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用異能控製著探了進去,想把那個女人的臉劃花。
她相信隻要羅曉茹毀了美貌,就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就算被龐天發現了,她哭一哭撒撒嬌,事已成定局龐天不會怪責她的,隻是一張臉而已。
但因為她太久沒使用過異能,僅有一級的異能連把小刀都控製不好。
淺眠中的羅曉茹剛剛經曆過精神摧殘,強行抵禦了一輪催眠。
感受到危險,她猛地睜開眼睛,貼著藏著的一條細細綠藤猛然從領口躥出,卷住刀子就往外一甩。
外頭的沈鈺婷被刀鋒劃破了臉頰,慘叫一聲,捂著傷口被嚇得踉蹌跑走了。
她也不敢把用這件事向龐天告狀,隻能委委屈屈自己忍了。
半夜躺在床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臉還在火辣辣的疼,同時心裡很慌,在腦海中打著明天應對龐天的草稿。
她簡直要恨死那個賤人了,竟然敢劃傷她的臉!
在憤恨、不安和痛楚中,沈鈺婷到半夜一兩點才昏昏沉沉有困意。
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忽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淺香。
從夢中驚醒的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心臟驟停。
在她床邊站著一個女人,哪怕是在黑暗之中,那雙眼睛也讓她不寒而栗。
她想要尖叫,脖子處卻一刺痛,被一把刀抵著,出了一身虛汗。
女人的聲音清冷,“彆叫也彆動,我不會傷你,但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沈鈺婷顫抖著點點頭。
幾分鐘後,她被女人扣著脖頸架著刀出了房門,慢慢朝著一樓的牢房走去,心裡苦不堪言。
領地怎麼會闖入敵人?!
身後的女人壓低了聲音,冷冷道:“彆耍花樣,你不會比我的刀更快。”
經過走廊的一處窗子時,外頭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一張精致漂亮的麵孔。
女孩兒的一雙杏眼被刀鋒反光映亮,仿若含霜,她眉宇間帶著陰鬱和狠戾,是壓抑著怒火爆發的前兆。
沈鈺婷想和龐天報告的念頭一閃而過,到底不敢,老老實實帶著女人到了牢房門口。
她帶著哭腔,“那個女人下午被押到這個牢房裡,你看一眼就知道了,能放過我嗎?我就是一個被他們擄來的女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出來撒尿的異能者聽到了牢房處的動靜,警覺道:“誰在那裡?!”
沈鈺婷心臟一顫,下一刻後頸一痛被身後之人劈暈了。
等那異能者走過來時,隻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沈鈺婷,頓時心中大驚:“沈鈺婷?你怎麼在這……”
他忽感身後一涼,腦後毛毛的,心下大駭猛地一回頭,同時手中凝聚出一把金屬刀刺。
還沒來得及刺出,喉間便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瞳孔一縮身子便軟了下去。
清脆的收鞘聲在寂靜的走廊中有些明顯。
元幼杉冷眼看著地上軟倒的男人,走到了牢房門前。
她手腕用力時青筋微突,直接掰斷了牢房門上掛著的鎖,快步走進去攙扶起靠在牆邊的女孩兒。
羅曉茹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埋在她的懷裡咬著唇克製著嗚咽,“小元姐我好怕,他們、他們弄斷了溫哥的腿,還帶走了馮哥……”
感受著懷裡小姑娘因為驚懼而顫抖的身子,元幼杉伸手安撫著她的情緒。
在羅曉茹看不見的地方,她目光冷凝,聲音也帶著狠意。
“姐姐和你祁哥接你們回家,動手的那些渣滓,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滿課,寫完作業時間有點晚,更新就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