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自己回來想乾什麼?
就在此時,窗前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讓他的鏡片有些反光,有些看不清臉。
但饒是如此,元幼杉還是有股越來越強烈的熟悉感。
她眼睜睜看著男人朝她走了過來,心下有些害怕,扭頭就往前頭的櫃子底下鑽。
可她四條小短腿跑得再快,也比不過兩條長腿。
剛要鑽到櫃縫底下,身後便被人一把抓住,兜著倒在了身後人的掌心中。
元幼杉想跳下手心,一低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捧到了很高的地方,讓她有些眩暈。
一時猶豫,就被舉到了一張臉孔跟前。
這一刻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全臉,一張本就呆萌的熊熊臉頓時如遭雷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頭頂的迷迭梗也很戲精地伸長了葉莖,試圖湊上去仔細打量。
“祁邪?!”元幼杉驚呼出聲,但在男人的耳朵裡,它隻是因為受驚‘唧唧’叫了兩聲。
他一張俊美無濤的麵孔浮現出一抹興味,眉頭微挑,伸出指尖戳了戳金絲熊頭上的花瓣。
“你是什麼小怪物,變異老鼠麼,還是被寄生了。”
這好聽醇厚的聲音天然有股溫柔的意味,頗有興趣地伸出指頭,摸到了那截細細的葉莖。
感受著頭頂有微涼的指尖從迷迭梗的花瓣,一直到葉莖,元幼杉這才知道,這株迷迭梗不僅和自己長在一起,並且上麵還有自己的神經纖維!
男人在撫摸花朵的時候,她腦殼都酥了,感覺是自己在被rua!
生怕這人直接把自己的花揪掉,她一把用短短的爪子護住自己的腦殼,同時內心驚濤駭浪。
眼前的這張麵孔很俊美,同自己記憶中的祁邪容貌有八成像。
隻是這人帶了一副銀絲眼鏡,眼睛要比祁邪稍長些,是一雙好看的鳳眼,同時氣質也大為不同。
上一個副本的祁隊長是冷冷淡淡的,幾乎沒什麼表情;
而眼前這個男人,眉眼間和氣質都是溫和的,但卻有種另類的疏離感。
這個遊戲世界會有兩個長得相差無幾的人麼?
顯然這種幾率很小,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麵前這個托著她打量的男人,就是祁邪!
元幼杉心裡很是激動,想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隻能鼠叫,人類根本聽不懂獸語言。
況且就算她能說話,她也沒忘了遊戲係統將祁邪的記憶全部消除的事情。
恐怕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心念一動,元幼杉去看了看自己麵板上的彈幕。
果不其然,不少第一個世界的老玩家在瘋狂刷新。
【這特麼是緣分啊!!特意跑到祁邪的直播間看了一眼,就是他!!!】
【臥槽,這倆人有點巧啊。】
【啊啊啊啊我的cp沒有斷,這就是緣分啊命運啊!】
也有不少祁邪直播間的觀眾過來發消息,這下元幼杉才真的確認,這就是祁邪。
雖然他氣質變了、沒了記憶,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元幼杉心裡便酸酸脹脹的。
還在打量著手中金絲熊的祁邪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竟然從一隻鼠子的臉上看出了複雜和欣慰的神情?
來到這個副本世界後,祁邪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但他還記得遊戲和上個世界的一點情形。
但隻要仔細去想副本中經曆了什麼事、什麼人,大腦便陣陣錐痛。
接收了遊戲給予他的身份信息後,他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大學老師,大約25、6歲。
因為他智商高學問好,小時候就連跳了幾級,在某一本大學留任當了老師。
但他的‘母親’身患癌症,需要動手術、放化療,他身上所有的積蓄都被花光了,隻剩一套老小區的房子。
融合數據前和後,他都不是喜愛動物的人,卻因為一時興起的念頭將這隻奇怪的金絲熊帶到了家裡。
而剛剛到家時,祁邪便渾身熾熱難受,覺得窗外的陽光很刺眼。
他將窗簾拉上後便昏迷了,再次在黑暗中醒來,他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黑蟒。
自己成了一個變種人。
那種感覺很奇妙,雖然他仍然有身為人類的情緒和神誌,但那一刻他的血液和心臟都是冰冷的。
可就在蛇信收集到這隻金絲熊的氣味時,他詭異地覺得這股氣息很熟悉、也讓他很心安。
清甜淺淡的花香之中,是一股讓人很舒服的味道。
祁邪心情頗為愉悅,將鼠子放在了桌台上,輕笑一聲道:
“無論你是個什麼東西,是變異了還是成精了,被我撿到了就是我的了,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他雖然帶著笑,薄薄鏡片後的眼眸也溫和好看,卻讓元幼杉打了個哆嗦。
她可靠的祁隊長,怎麼會變成這幅腹黑斯文敗類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在外麵旅遊,所以更的少了些,回去就多多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