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禽心中驚恐,身子打起了哆嗦,但她像是受了蠱惑般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不知道。”
祁邪:“你不知道?那你說說他的具體能力,怎麼找到他。”
“鷹眼屬於變色龍的「特殊種」,擁有兩種天賦能力。一是眼球變異帶來的‘絕對瞄準’,凡是射程之內的目標百分百追蹤射中;二是‘絕對裂變’,遇到危險時他不僅可以將膚色同周圍的環境同化,連同氣味和血液顏色也能一齊變異……”
聽著遊禽像倒豆子似的把同伴的信息都說出,元幼杉有些震感,忍不住偏頭去瞧祁邪的眼瞳。
在看到那雙金環交映的蛇瞳時,她的神情也出現了短暫的怔忪,一時間四周一切物體和色澤儘數褪色,眼中隻有躍動的赤金。
她心臟砰砰直跳,血液的流通仿佛都緩了下來。
竭力掙脫這種詭異的控製後,她側過頭去心有餘悸。
好霸道的能力!
元幼杉也終於知道了為何鷹眼會憑空消失。
他一定就在附近的某處草叢、樹上躲著,但因為升級為特殊種帶來的‘絕對裂變’,導致他身體分泌的氣味、以及血腥味和血的顏色,都同周邊的綠植同化。
哪怕祁邪身為蛇類的嗅覺超絕,也嗅不出他的味道,這就非常棘手了。
與此同時,彈幕上跳出了一個看出祁邪變種天賦的觀眾彈幕。
「蛇類變種人才能擁有的‘瞳術’,用來蠱惑審訊的絕佳能力,就算是蛇類裡的稀有種獲得幾率也不高,絕了。」
又拷問了幾句後,他們發現遊禽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找到鷹眼,因為這個能力本就無解。
元幼杉有些失望。
她深知今日已經結了死仇,若是不能斬草除根,恐怕日後還會生出事端。
但想想她又釋然了,鷹眼學乖了不來招惹他們這件事還能翻篇,但要還有下一次,已經知道了對方全部能力的她,絕對不會給鷹眼再次逃脫、使出裂變的機會。
元幼杉會一擊中地、直接收割他的性命!
祁邪繼續使用‘瞳術’,問道:“你還有幾個同夥?都有什麼能力?據點又在哪裡?”
被瞳術控製蠱惑的遊禽不想再開口,但她控製不住的嘴唇,“還有三個同伴,兩個b級和一個c級,都是‘激進黨’的擁戴者。能力為蜘蛛變種、棕熊變種和……”
她開開合合的唇瓣中忽然溢出一大股鮮血,無神的眼瞳中因為劇痛有了一分清明,看向祁邪和元幼杉的視線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據、據點是……”剩下的話模模糊糊沒說完,她瞳孔慢慢散開了,撐著的手臂一軟倒在了地上。
祁邪蹙眉,“咬舌自儘了。”
沒想到這個遊禽倒是個對自己狠的,或許也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元幼杉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為了同伴的安全選擇了自行了結。
被那樣充滿怨氣的目光瞪著,元幼杉也沒多少懼意。
本就是這些人先招惹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扛住了進攻,現在躺在地上含恨而終的人就會是她和祁邪。
成王敗寇,勝者為生。
狩獵者從出手的那一刻,就應該做好失手喪命的準備。
這本就是殘酷的叢林法則。
她歎了口氣,“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那個鷹眼肯定會暴露我們。”
說著,她又和祁邪在附近的叢林中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仍然沒發現什麼端倪,鷹眼的裂變同化果真天衣無縫。
祁邪安撫道:“就算被他們知道了也不必擔心,鷹眼知道的信息未必齊全,就算真的找上門來也不懼他們。”
隻不過遊禽在臨終前透露的一點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棕熊變種人,又和這些手段卑劣的玩家同為夥伴,恐怕就是軍隊□□臨走前提醒他的那個徐姓變種人。
至於他們口中所說的‘激進黨’,似乎是屬於玩家間的一種暗號,隻不過他們經曆的世界太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元幼杉點點頭,“你說得也對……”
她走到了遊禽的屍身旁,伸出手覆住她瞪大僵直的眼,抽回手時已經將其體內的變種能量吸入體內。
兩人又沿途返回,尋到了那隻巨大的變異猩猩的屍體。
那龐然大物才死了半個多小時,身下就已經圍聚了一些小型變異獸類和蛇蟲,被祁邪驅散後,元幼杉將其收入了空間中。
“走吧,我們回家。”
……
約莫兩千米外的草叢中,一團綠中帶褐的、仿若植物根莖同泥土交纏攪碎的東西正在緩慢蠕動。
他蹭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氣味,就算細細嗅去,也隻有草葉和泥土混雜的腥氣。
隻有細細端詳才能看出,這是一個人。
一個雙腿摔斷、腹部和肩膀都被撕裂的男人。
他隻能用兩隻手往前爬動,體內溢出的血漬雖然和植物同化了氣味,但隻要附近的蟲蟻沾染到,依舊能嘗出這就是甜美的血。
一時間他猙獰的傷處爬滿了變異蟲,往他體內鑽著。
男人臉上的皮膚青綠皸裂,皺皺巴巴像個怪物,那雙通紅充血的眼睛充滿了瘋狂的恨意。
他一點點向前爬,嘴唇無聲顫抖,看形狀竟是在反複重複著:殺…殺…
——
初次外出狩獵,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
元幼杉和祁邪重新回到小區時,天色已晚,樓棟還有聲音尖銳的哭聲和咒罵,聲音響了一整夜都不絕。
次日一大早,在次臥酣睡的元幼杉就被樓下爆發的爭執驚醒。
她坐起身時拉開窗簾往下看了幾眼,被窗外的陽光刺得眯了眯眼眸,看到樓下亂哄哄地撕打成一團。
準備起身時她舒展了下雙臂,忽然身子一僵。
動了動腿時,她覺得自己的尾椎骨下似乎墊了一團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過度,引出後麵的勢力。
不是故意不斬草除根哦!主要是鷹眼的天賦能力太過特殊,這一次小圓和小祁都沒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