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水?
這話一出,排隊購水的居民們都怒了。
每個城市的供水量都是固定的,分發到各大超市的量也是如此,這些水本就是商場周圍居住民們的份額。
超市克扣了,他們能買的份額就少了。
當即就有憤怒的百姓吼道:“我說怎麼數額越來越少了,你們這些殺千刀的資本家,肯定是克扣我們的額度背地裡拿去高價販水!”
“舉報他們,給工商局打電話!”
吵嚷之間,憤怒的居民們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排隊,有的衝到貨台旁拉扯,有的一窩蜂衝過去截取其他搬運工的貨箱。
“這一箱裡也是淨化水!”不少人趁亂偷偷將散了一地的水塞進包裡,整個超市門口亂哄哄一片,斥罵的撕打的。
幾個貨車運工看得目瞪口呆,“這、這超市怎麼這麼不地道……”
眼瞧著幾個氣紅了眼的居民氣勢洶洶就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顯然是把元幼杉買得這一車東西也當成了偷水的。
“走走走,快走!”小貨車啟動了火,直接遠離了這片混亂的是非之地。
到了超市之後,元幼杉先和前台的客服交涉一番,征得同意後讓幾個工人幫忙將買的東西都送到自己的房間。
來回搬了兩趟,車上的東西才全部搬完。
幾個客服目瞪口呆,掩不住心中的驚訝,私下裡偷偷交談。
“她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跟進貨似的,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東西都搬運到了房間後,元幼杉開始規整。
她在貨車上恰巧看到了好幾個專門用來運貨的大型收納箱,每一個箱子都比超市裡賣的大得多。
和貨車車主商量一番後,她花錢把那幾個貨箱都買下來了。
這一趟購物加上好幾套品牌的羽絨服、運動服等等,估計得花了一兩萬元。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歸納整理,最終元幼杉一百個格子的儲物包裹就差不到二十個空格,吃的喝的用的,每一類都考慮到了;
一眼看去包裹格子裡塞滿了物資,這讓元幼杉心裡的囤積癖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有了這些東西,就算未來是旱地沙漠,或是冰封萬裡,都不用害怕了。
……
歸隊交接好任務後,尹常明給連續兩個星期都在救災一線的隊員們放了假,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在回家和即刻去找元幼杉之間,祁邪猶豫了片刻,最終打算先回家把他們倆的事情和家裡說清楚,說不定下一次他就能直接帶姐姐回去見家長了。
換上私服後,祁邪穿了一身衛衣工裝褲,腳下踩著球鞋,一下就褪去了製服帶來的成熟感,既像校園裡帶著青澀氣的帥氣男大學生,又像即將上台走秀的男模。
他打了輛車一直到京市內環區的半山腰,下車後往家的方向走時,碰到了好幾個眼熟的老頭老太太。
“哎喲,祁家老二回來了?”
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小區安保工作極好,裡麵住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隨便溜個彎都能碰到某某局的科長、某某廳的廳長。
而祁邪非常受這邊老一輩的喜愛,他本就見人就笑嘴還甜,當兵後更是成了彆人家的孩子;
在老人的眼裡,軍人可比他們自家小輩搞的什麼ceo、總監要正經多了。
更何況不少人家的後輩還是去國外鍍個金、天天到處塞車泡吧的紈絝。
等到了家大門口,家裡的人才歡天喜地迎了出來。
方容擔心兒子都要擔心瘋了,乍一看到祁邪眼眶一下就紅了,撲上來抱著祁邪直摸索,“瘦了,瘦了!”
祁邪攬著母親進屋,“媽,我每次回家你就這句話,我明明比之前結實很多了。”
“爸呢?”
方容道:“快進來彆站在外麵說話,他還沒回來呢,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晚上我讓劉嬸做你最愛吃的菜。”
進屋的時候,祁邪看到了站在客廳沙發處的屈清琳,叫了一聲大嫂。
他甚至沒注意到屋裡還有彆人。
直到站在屈清琳身旁的女孩兒喊了一句:“祁邪哥哥。”
祁邪這才發現,屈清琳身旁還站了個姑娘,和他大嫂有神韻上有幾分像。
他知道這個人,是大嫂的什麼妹妹,叫屈文丹。
他媽和他講過,大哥去世得早是他們家對不住嫂子,嫂子天天一個人也沒個孩子確實孤獨,讓她娘家的妹妹多來家裡陪陪她,她心情能好一些。
這些他都無所謂,隻是對這略顯甜膩的稱呼有些不適。
頓了一下,祁邪很認真地看向屈文丹,一板一眼道:“這位女士,我不是你哥哥,你叫我祁先生或者祁邪都行。”
屈清琳和屈文丹臉上的笑容一僵,屋裡的氣氛登時有些尷尬。
方容在旁邊打著囫圇,“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大嫂的妹妹還能叫你祁先生?能的你!清琳啊你二弟瞎說的。”
屈文丹也嬌憨道:“祁邪哥哥和我開玩笑的吧,之前我一直都是這麼叫的……”
本就微微蹙眉的祁邪登時繃著臉,嚴肅道:“不可能!”
這個女生怎麼隨便汙蔑人呢,他明明每次回家就進房間,飯桌上也忙著看動漫看遊戲直播,根本都不知道她媽和嫂子她們在說笑什麼。
有時候家裡的客人都要走了,他送客的時候才知道今天家裡來人了。
想到自己平常的性子,祁邪又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之前沒怎麼注意這個人,於是他語氣緩和幾分,“肯定是我之前都沒注意到你來過,更不知道你是這麼喊我的,沒有及時糾正是我的問題。”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屈清琳道:“嫂子,以後你家裡人要來,要不先和我講一聲吧。”
屈清琳臉上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她心中有些羞惱,認為祁邪一定是故意的。
自己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要是祁家老大沒死,偌大的祁家都是自己的,現在連自己請家裡人過來坐坐都要告知祁邪,難道自己連這個權利都沒有了嗎?!
“小叔子這是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家裡人過來?”
方容擰了下祁邪的胳膊,手指頭擰得生疼結果肉沒擰動,她都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時候皮肉這麼結實了。
“你個不省心的,回來就找事,怎麼和你大嫂說話的?!”
祁邪委委屈屈為自己叫冤,“冤枉啊嫂子,我真沒彆的意思,我不是給家裡發信息打電話說過了嗎,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應該自覺和除了親人以外的其他女性保持距離,媽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他心想,正好家裡來人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出去找老婆,他還樂得每天都來人呢。
身為合格的小狗,潔身自好並且要給夠姐姐安全感,才是男朋友應有的責任和義務。
他可不想自己哪天在家裡坐著的時候,姐姐給自己打電話,正準備甜甜蜜蜜時旁邊有個人‘哥哥哥哥’得叫自己,萬一姐姐誤會了生氣怎麼辦?!
自己好不容易討來的老婆,必須杜絕一切危險因素。
方容:……
祁邪不提她都要忘了這回事。
“什麼老婆……你害不害臊?還沒結婚呢,怎麼能隨便亂叫人家小姑娘,這不是壞了人家的名聲麼!”
祁邪理直氣壯,“所以我更得努力,好早日討到老婆嘛。”
他在網上差過資料了,還認認真真發帖問了網友,下麵幾千條回複,網友們說他就是小舔狗。
舔到最後應有儘有。
但想要討到老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守男德。
沒有人喜歡不專一的小狗。
或許是祁邪神情和語氣太正經,一時間方容都被他帶偏了,覺得兒子說得好像沒什麼問題。
要是她和祁正修談戀愛的時候,祁正修身邊有彆的姑娘關係親密,她會怎麼想怎麼做?
方容想:她能一個嘴巴子抽死祁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