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偵查小隊(2 / 2)

根本曹衝的資料記載,他本身並不是帝國主城的人,出身於西部邦國。

儘管成年後一直在主城發展,但家裡的父母長輩和親朋好友都在西部。

死亡前的一段時間,他忽然將手上正在研究的項目移交收尾,請了一個長假回到了西部邦國。

當天回家見完了親人,還沒走出小區門口,這位天才研究人員的頭顱無征兆地爆炸了。

據說他當時就在一棵油桐柏下,飛濺的鮮血染透了樹乾和地麵的泥土。

得到消息趕過去的主城之人,收到的隻剩下一具無頭屍體。

儘管主城研究院的人根本不相信,一名光腦係的天才研究人員會以這種可笑的方法死去,但無論他們怎麼審問周圍的目擊者,怎麼研究當時各個角度的錄像帶,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事後他們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曹衝的頭顱雖然爆炸了,但並沒有留下多少腦髓質。

現場在油桐柏樹乾和周圍地麵提取到的腦髓質,不足整體腦部的百分之一。

那顆具有無上價值的超級光腦,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當時為了這件事,主城研究院曾和西部邦國的國主大動乾戈,認為是有心之人為了謀取那枚珍貴的光腦,而設計殺害了曹衝。

主城甚至做好了種種準備,一旦敵對勢力用這枚光腦對付他們,就會開啟防禦方案。

然而幾年過去,幾十年過去,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研究院在長久的時間流逝中,不得不相信那顆光腦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後來曹衝的屍體被研究院收容、進行解剖研究,而關於他的信息也被封鎖。

三年後

西部邦國某居民小區附近,出現了多起人口失蹤案件。

這些失蹤的人口並沒有明確的指向性,男女老少都有,都是生活在附近生活圈中的普通共鳴,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聯係。

一開始邦國的督查所認為,這是一起如後世006遭遇的那般惡性連環綁架案。

但無論他們如何調取監控、訪問周邊,都無法查到哪怕一丁點嫌犯的信息。

每一個失蹤者都是在這附近的街巷中,轉了彎就消失不見了。

附近棧道和路障上到處都是天眼係統,沒有遭到破壞,沒有被入侵改造的痕跡,卻什麼都沒拍到。

上麵專門派人在街巷中搜尋,挨家挨戶地檢查,愣是沒有任何發現,那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唯一的一名自稱目擊者的人,堅稱他親眼看到失蹤的人直直地向前走,而後就這麼消失在了空氣中。

根據後續調查,上頭才發現其實早在三年前,也曾經出現過兩起失蹤案。

當時失蹤的兩個人就是以這種方式人間蒸發的。

找了兩個多月,最後定案為跨國拐賣,最後不了了之。

而繼續調查後,他們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據小區和周邊生活區的公民們說,西部邦國在全部十二個邦國中,是最重視生活區綠化建設的,過去十幾年裡小區的流浪貓狗簡直泛濫成災。

大約三年前,小區內的流浪動物便開始減少,直到現在彆說動物了,就是附近綠化樹上連隻鳥兒都沒有了。

小區裡的人也不敢養寵物,因為沒養多長時間,就跑丟了再也找不到了。

種種異樣,最終讓上麵意識到這或許根本不是一起拐賣案件,而是一起汙染案件。

他們發現這個小區內部空氣的汙染度,要比其他地區稍微高上那麼一點點,並不影響公民日常生活,要不是刻意測試也根本不會被發現。

除此之外,三年前那名天才光腦係研究人員,死在這個小區邊緣的案件,因為後續一係列影響到現在也還沒徹底塵封。

聯係十幾起失蹤案件,最終勘測的人才震驚發現,這個小區其實早就被一個汙染領域籠罩在其中了。

而中心汙染源頭,竟就是當年曹衝頭顱爆炸時,正巧經過的那棵油桐柏!

飛濺到樹乾和根部土壤的腦髓、血液,含有曹衝的汙染力量,早已將這棵樹汙染成了一個‘畸變種’!

並且還是一級‘畸變種’。

中心的油桐柏有智力,能夠和外界間流交流。

因為它的領域已經大到覆蓋了整個小區、以及周邊小半個生活區,一時間聯盟無法將其拔除。

通過交流,聯盟發現這棵‘樹’的性情非常‘溫和’,同意不吞噬領域中生活的百姓們。

也因為聯盟史上從來沒有過植物係的智慧‘畸變種’,研究院認為它是一個非常珍貴的研究對象,不讚成總部將其銷毀。

後續這棵‘樹’也真的像同聯盟約定得那樣,長達十年的時間內,都沒再有失蹤人口的案件爆出來了。

可聯盟並不知道的是,這棵‘小樹’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無害。

它屬於融合向的畸變方向,又吸收了曹衝的部分腦髓,早就擁有了光腦的智慧和謹慎。

溫順的假象之下,‘科技樹’編造了一個美好的領域世界,侵蝕著領域中公民的意識。

並不是沒有人口失蹤了,而是它不會讓聯盟發現了。

等聯盟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擴張、成長、再變大……徹底將汙染領域籠罩在整個西部邦國的上空。

可以說‘科技樹’的前身就是曹衝。

如果沒有曹衝當年在油桐柏下突然暴斃,這棵樹就不會接觸到汙染源,也不可能發生畸變。

幾十年來‘科技樹’的擴張手段越來越駭人,也讓聯盟的人猜測,‘樹’的本源是不是就是曹衝;

然而他們曾派了數隊偵查談判的隊伍進入領域,試圖詢問,‘科技樹’都不予答複。

總的來說,‘科技樹’雖然是聯盟最大的隱患,但大多數議會之人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這顆炸彈會爆炸;

至少不會爆炸得這麼早。

過去幾十年‘樹’雖然也會擴張,也會偶爾偷偷地吞噬幾個領域內的人類,但它大多數時候都是依照著同聯盟簽訂的協議,並不隨意吞噬普通公民。

每年聯盟都會在全部邦國中征集20名罪大惡極的死刑犯,秘密地將他們送入‘科技樹’地領域之中,相當於獻祭的牛羊。

於此交換的是聯盟在領域內布控、安裝天眼係統的權利。

他們以為這樣的交易與和平,會長久地繼續下去。

誰承想沒有絲毫征兆,對方便當方麵撕毀了條約。

它甚至精密掌控了聯盟國宴的時間,讓那些被汙染的隊員精準地在宴會上,當著全聯盟公民的眼皮子底下徹底失控,狠狠打了聯盟的臉。

這無疑是囂張的。

可對於現在的聯盟來說,他們以溫和的、不會損傷太多公民的方法去拔除‘科技樹’,幾乎是不可能。

他們被一代代前人、以及自己的軟弱膽怯養成的‘畸變種’逼到了絕境。

西部邦國領域中的異動大範圍爆發,意味著聯盟和‘科技樹’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一片混亂的網絡上,主城和其他邦國的公民們還在質問著聯盟,為什麼會在國宴上發生這種事情,質疑聯盟統治的安全性和領導力。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聯盟總部根本沒力氣管他們的詰問了。

更大的災難正在暗處蓄力。

危及到西部邦國、乃至整個半球的安危。

全部看完機密文檔、聽完關於這次汙染災難的相關信息後,在場的精英隊員神情都十分沉重。

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覆蓋了整個西部邦國的領域有多大,而其本體的汙染力量又該有多強。

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每個人的心中最先生出的竟不是恐懼。

而是無力。

無可奈何、囚徒困境的虛脫感,讓他們不知道這種蚍蜉撼樹的巨大災難下,他們這些小人物還能做些什麼。

元幼杉在心情沉重的同時,那種已經消失的熟悉感莫名其妙又湧上心頭。

她止不住地反複翻看著曹衝的資料,以及那張全息照片。

豐虎沉著臉的時候看起來很彪悍,他悶聲道:“老田你就直說吧,上頭想讓我們怎麼搞。”

所有人都朝著田清海看去。

主位的田清海手指頭敲著桌麵,半晌才道:“偵查。”

目前設立在西部邦國內部的、尤其是重要異樣波動地區的天眼係統,幾乎完全失靈了,西部邦國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界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希望渺茫,但這一次拔除任務卻是必須要做的。

各個分隊精英人員的任務,就是進入領域中做聯盟的‘眼’,讓聯盟徹底掌握‘科技樹’的動態。

毫無疑問這是一項極其艱難的任務,並且致死率非常高,人類和‘科技樹’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曾經定下的友好入內協議現在就是個笑話。

誰也不知道進去後偵察兵會碰到什麼,會不會故意被‘科技樹’絞殺,又能不能活著出來。

聯盟分派下去,幾乎就在告訴這些進入偵查隊伍的人,是要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

田清海說道:“按理說這是強行征派,像我們這種偏向外部作戰的分隊都要去,但是如果你們真的不想去,聯盟也不會為難你們,隻是相關的崗位、福利政策以及身份等等,都要清算。”

“到底如何決定,還要看你們自己。”

他說完後,便讓在場的隊員們自己思考了。

會議室中一片寂靜,就連時刻笑嘻嘻的辛同光也一臉掙紮,揪著頭發陷入苦思。

元幼杉忽聽身邊祁邪的聲音,他道:“這個偵查事件太危險了,你彆過去。反正你的身份還沒完全升級成功,待會兒我會找人把手續停了,你就乖乖在家等我。”

她順勢偏過頭去,看到祁邪蹙著眉頭,一臉煩躁。

她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反駁,而是反問道:“這次任務你會去嗎?”

祁邪:“你不用管我。”

看青年沉著臉根本不正麵回答,元幼杉心裡就有數了,祁邪應該是必須要去的。

她早就思索過,這樣一個舉聯盟之力創造的人形兵器、帝國忠犬,聯盟和議會舍得就這麼讓他脫離嗎?

按照傅誠和議會的做派,就算毀了、殺了祁邪,應該也不會任由他離開。

結合祁邪一次次隻身前往處理最危險的汙染災難,她猜測祁邪應該和聯盟達成了協議。

他替聯盟處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陰霾,而以此為條件的,是聯盟放他自由。

元幼杉想,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祁邪應該已經快要脫離聯盟的控製了吧,看看傅誠那天的眼神和陰險的算計就知道,聯盟肯定急了。

自己的出現成為了祁邪的一根軟肋,他原本擺脫了一大半的枷鎖,又一次套住了他的脖頸。

如果聯盟拿自己的安危作為要挾,她毫不懷疑祁邪會答應對方的要求。

所以這次‘科技樹’的汙染災難處理,祁邪是一定會去的。

他是聯盟的殺手鐧,聯盟能夠仰仗的就隻有他了。

元幼杉搖搖頭,語氣平淡卻堅定:“你去我就去,我們要一起共進退。”

“彆鬨,這件事很危險,你不能過去。”這是祁邪難得一次語氣溫和,卻是勸阻元幼杉隨行。

他清楚知道‘畸變種’本就是一群誕生於人類和其他生物屍骨上的物種,絕對不可能有所謂的和平相處,更是對現在的掌權人嗤之以鼻。

正是因為他知道此行有多危險,所以他才絕對不能讓元幼杉去。

他揣在心上的小公主,磕磕碰碰他都要心疼好久,更何況是送命的任務。

祁邪道:“我不許你過去。”

元幼杉皺了眉,“祁邪,你不能這麼霸道。”

她神情故意露出一點委屈,一雙黑亮的眼眸就這麼水盈盈地看著祁邪,“你在宴會上說的話難道是騙我的嗎?你說了隻是我的狗狗,隻聽我一個人的話,還說絕對不會放開我的手,現在你是要拋下我自己走嗎。”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看著眼尾都泛了紅的小公主,不可一世的祁邪第一次出現了手足無措這種情緒。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故意對我說了那些話,現在又要一個人去涉險,你覺得我很廢物會拖你後腿嗎?還是說你講過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元幼杉故作嬌橫,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祁邪本來就說不出好聽的話,他常年目空一切的性子讓他根本不懂怎麼說好聽的話,討女孩子開心。

此時急得一張俊臉都皺起,恨不得狠狠錘一下地。

他笨手笨腳地擦了一下女孩兒細膩的眼尾,摸到一點水漬後,心臟更是陣陣難受。

“彆哭……”祁邪道。

他嘴巴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前陰陽怪氣時句句誅心,現在卻連一句軟話都說不出,讓他很有挫敗感,連身後的尾巴都耷拉下去。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握住女孩兒的手,在對方作勢要抽出時,握緊了不撒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我是擔心你遇到危險。”

元幼杉抿著唇,目光定定,“我一個人在這裡就不危險嗎?”

她一字一頓,“你清楚的,這裡才危險。”

祁邪目光陡然一凜,神情複雜打量著女孩兒,他聽出了這話裡有話,想問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元幼杉放鬆了掌心,一寸寸反握住包裹住手掌的手,衝陷入糾結和煩躁的狗勾露出一個笑容。

“祁邪,我們一起去吧,我想和你一起出任務。”

“你一定會保護好的,對吧?”

轟’地一下祁邪腦海中無法思考任何隱患、危險、後顧之憂了,他滿眼都被眼前的女孩兒填滿,再也裝不下彆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道:“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心疼,讓他舍不得分彆離開,偏生他明知道這是陷阱,卻還是栽得義無反顧。

元幼杉:招不在舊,好用就行。

在元幼杉微微含笑的視線中,祁邪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好,我們一起去。”

他會用自己的命,保護好他的小公主。

——

三日之後,各個分隊的精英小隊集結完畢。

無數架飛行器承載著特戰隊員,從各個邦國以及主城起飛,朝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

那裡是聯盟的西部,是籠罩在汙染之下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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