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散了吧。”主使神情疲憊,“讓方舟各區注意有沒有那個女人的蹤跡,安插的探子也都驅動起來,開啟地上探索,在那些殘骸中尋找她的屍體。”
“遵命。”
——
自此之後的數天,空城內依舊混亂不堪。
有地麵之人陸續在地麵發現了航艦的殘骸,也再也沒有新的航艦回到總部,自此幾乎所有人都確定了,元幼杉這個人已經遭遇空難了。
網上的輿論還在愈演愈烈時,神宮主城中又出了諸多事端。
下手的人不知是哪個派係,總之把本就緊張、激動不已的百姓情緒再次挑起。
空城政府本就期盼著神宮倒黴,見此大好時機怎會不添油加醋,一時間在網上散播:
元幼杉都是神宮的決策一點點逼死的、神宮連主城都管理不好越來越**了……等等輿論。
一時間讓神宮的使者們十分跳腳。
“這群吸血的蜱蟲!!手段肮臟的政治佬,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儘管主使和少數人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挑事之人的手段和作風,都不太像政府的手筆,有些太……直白、不擇手段了。
但政府之人又確確實實洋洋得意地在後推手、煽風點火,憤怒和厭惡很快讓他們無暇注意這點小小的奇怪,開始了反擊。
兩黨之爭愈演愈烈。
負責看守‘深淵’之門的維爾,這幾天神經高度緊繃。
儘管他已經給‘深淵’之人注入了以往數倍的深眠藥劑,確認那位不會蘇醒,但這些天‘深淵’的外圍、神宮中,總是若有若無地出現一絲外泄的本源力量。
有時候是白天,有時是深夜,有時他明明察覺到了,卻很快消失……
這些天光是通報主使,每天都要十幾次,偏偏每次那位都好好地在沉睡。
忙於派係鬥爭的主使本就一肚子邪火,逐漸從重視變得不耐,認為很可能深淵並未出現過多異常,是維爾太過緊張神經兮兮。
主使:“維爾,我每天需要忙的事情很多,你現在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嗎?”
滿眼紅血絲的使者又疲憊又無奈,還有些委屈,他明明察覺到了那幽靈一樣的能量!
這次談話之後,維爾便不敢再次次通報了。
但他依然會被那時而出現了淡淡能量,攪得心神不寧。
又是幾乎不眠不休的一整夜,當維爾剛剛回到寢室、還沒合上眼,他懷裡的通訊器便震顫起來。
觀測室的值班人員在通訊那頭驚呼:“使者大人,我們又捕捉到了一絲能量外泄!這次在東南方……”
精神繃到極致的維爾在即將入睡的邊緣,聽到這句話後,弦徹底崩了。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底一片通紅,眼下皮膚烏青,因為少眠和緊張大腦都不怎麼清明了,完全被憤怒和困倦支配。
跳下床後,衣衫不整的使者低吼著往神宮的某處跌跌撞撞走去。
“我要去‘深淵’親眼看看,到底有沒有蘇醒!”
再這麼疑神疑鬼下去,他遲早被折騰瘋。
嗬退了所有人,維爾在全方位毫無死角的監控下確定,方圓五十米內隻有自己的身影,便開始朝著某處踱步。
深淵’是神宮的核心,每一屆使者團中隻有主使和守門者才知道方位、擁有進入的鑰匙。
四周用非人類的力量包裹著,沒有特殊指引和路線圖,是絕對找不到‘門’的。
就算找到了,‘深淵’的防禦也是空城之最。
除非毀了整個空城,否則不可能強行破開‘門’。
相傳,‘深淵’之門內是神的棲息地。
神明在此處沉睡。
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維爾才在彎彎繞繞中進入了‘深淵’之門。
下陷的地底形成一個圓弧形的坑穴,麵積很大。
坑穴中是一片積水;
透明如鏡子的淺水層,像一片室內湖。
湖水冰冷刺骨,讓整個空間內的溫度都冷嗖嗖的。
在湖心處有一方巨大的平台,托在水麵之上。
平台之上,是一具黑沉的棺材。
這裡就是‘深淵’。
細細看去便會發現,這座詭異殿堂的四周牆壁和天花板內,鑲嵌了許多噴頭、感應器,能夠時時檢測棺中的細微異動。
哪怕是室內溫度上升了一丁點,都會被發現。
看著毫無動靜的儀器表,維爾終於狠狠鬆了口氣。
沒有動靜。
深淵’還在沉睡,一絲絲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他的精神或許真的有點緊繃了……
因為放鬆,使者本就因困頓和疲憊而脹痛的腦子更甚,以至於雙腿都有些虛軟。
他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扭頭出去回去睡覺時,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忽然發現某個儀表的表盤上,有些許不正常。
那是感應室內熱量的紅外裝置。
表盤上,他自己被紅外感應器描出了一個人形的橙紅色輪廓。
隻是那輪廓有些奇怪,邊角凸起,把人形扯得有些扭曲。
就像……
就像他的身後,還緊緊貼著一個人!
維爾的眼睛猛然瞪大,刹那間的冷意刺得他打了個哆嗦,腦袋也清醒過來。
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甚至回過頭去看看,一隻不算大的、卻像鉗子似的手掌狠狠扣住了他的後頸。
咯吱咯吱’的聲響,從大力收緊的掌心中的溢出,破碎的驚叫在死寂的‘深淵’中斷斷續續。
“啊……原來‘深淵’藏在這裡。”
維爾聽到一道帶著輕笑的聲音,很輕柔,似乎是個美妙絕倫的少女。
“謝謝你,帶我找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