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絲最終是沒有開口的,她臉色焦急地盯著風之間的縫隙,想要從中穿過去。
呼吸、心跳,全部都變得急促。
“月騎士的雙臂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她的體力也消耗殆儘,這是和剛剛的蒼騎士一樣的戰術——隱藏體力,還是真的就無從反抗了呢?”
“而月騎士仍然站在賽場上,並沒有選擇棄權!”
電音在安格妮絲耳邊忽隱忽現,她眼前的場景在這一刻開始變慢了。
而後,安格妮絲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浮現一些場景。
例如:她大聲說出:
“我棄權!”
而後,安格妮絲便成為了22屆特錦賽的八強騎士,獲得了散華騎士團的追加合同,但是被她拒絕,獨自離開了卡西米爾。
但是,哪怕她在之後的日子裡提升再多,那道擊敗了她兩次的身影還是會在她心中揮之不去,成為她的心結。
再例如:
她被那道風刃腰斬,她的朋友們為此痛哭,蒼騎士也因此受到了終身監禁的懲罰。
而歌蕾蒂婭那邊,她留下的血魔印記也逐漸消散,讓還在尋找著獵人的歌蕾蒂婭愣在了原地。
多少年後,當歌蕾蒂婭找到陸上的所有獵人後,就暫時辭行,來到了卡西米爾,通過過往的報紙和比賽回放,看到了殺死她的凶手。
歌蕾蒂婭通過佐菲婭找到了她的遺物,而那之中,有著那封她寫的信,和那枚暗紅的胸針。
而那之後,歌蕾蒂婭便隻身一人闖入卡瓦萊利亞基的監獄,殺死了蒼騎士,並憑借自己的速度,很輕易地在沒有銀槍天馬看守的監獄中突圍,離開了卡西米爾境內。
之後的日子裡,其他深海獵人總能看到歌蕾蒂婭一個人獨自望著海邊的沙灘,輕聲吟唱著歌謠:
“我可憐的獵人啊”
“你為何會遭受如此迫害”
“那樣又脆弱的小生命”
“對不起”
“是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獵人”
那樣的歌謠是獵人們從未聽說過的,而以往歌蕾蒂婭自己創作的歌謠,也是極具文藝色彩,足以讓她們唱來唱去便學會的。
歌蕾蒂婭口中吟唱的不過是她的悲傷、她的難過。
她失去了一個對她而言很特殊的人。
短暫的時光,卻已給她留下了難忘的印象和寶貴的記憶。
隻是簡單的敘述句,表達著獨屬於她的獵人逝去的憂傷。
安格妮絲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淚,隻是她沒時間去回顧那一刹那自己腦中的情景,隻得匆匆地將眼淚擦乾,喃喃道:
“隊長。”
她想到了隊長那一騎絕塵的速度,上身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前傾。
「不」
安格妮絲的小腿肌肉開始繃緊,緊接著,她眼眸中的瞳孔微縮,捕捉到了風刃與風牆之間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