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哥哥便是她的親哥哥陳文禮,陳文禮這幾日並不在揚州城內,說是遠方親戚那遭了難,身為長子的他,需得回去一趟。
江窈窈抿唇一笑,白嫩的臉上露出一雙小酒窩,看起來又甜又乖,“好呀!”
接著她壓低聲音悄悄說道:“文萱姐姐不要怕,就算你們輸了,我也會幫你的……”
她有小金庫,更何況……還可以打劫二哥!
見兩個小姑娘在那裡小聲嘀咕,江伯麒眸光動了動,但沒說什麼。
分好了隊伍,丫鬟侍從便掏錢從船夫那裡租借了兩艘小船。
是的,就是兩艘小船,這一場比賽比的就是劃船,哪隻隊伍先劃到蓮花池中央摘下那一朵長得最高的蓮花便為獲勝!
若是平坦無阻的河流,那倒也無妨,但他們可是在蓮花池中劃船,池中是茂密高聳的荷葉,這樣一來便增加了不少險阻。
江窈窈雄赳赳氣昂昂想衝到前麵去,但卻是被江伯麒一把提溜住了領子,“窈窈你到後邊去,讓你二哥在前麵!”
若是被荷葉枯枝劃破了她那白嫩的小臉蛋,小姑娘不一定會哭,但他敢肯定的是回去後他和二弟必定會遭爹娘的混合打!
江窈窈癟了癟嘴,江沅沅將她扯到中間來,“窈窈聽話。”
江沅沅人如其名,小臉圓圓的,看起來格外喜慶,但她性子卻是要比江窈窈要穩重些,到底要年長一歲。
而她們身側還站著陸清歌,陸清歌長相倒是不似她名字這般清冷,反而嬌嬌弱弱的,而江窈窈喜歡叫她卿卿。
“卿卿,待會你可得抓穩了喔!”
陸清歌點了點頭,模樣乖巧,“嗯,我都聽窈窈的!”
說來這些人當中隻有江家兄妹才是地地道道的揚州人氏,因而都頗通水性,但其他人則是不同,要麼是荊州亦或是徐州,但好歹也在揚州呆了幾年,多多少少也會遊水。
再加上如今少年心性,爭強好勝之心強烈,個個都精神亢奮,恨不得立馬贏了對方,好向對方耀武揚威。
兩支隊伍一下水,路過的行人便圍了過來起哄亦或是吆喝,場麵之熱鬨。
江窈窈就在自家二哥身後,她被感染得小臉都紅了,悄摸摸伸手去戳了戳江仲麟,小聲道:“二哥你最棒啦,我們要贏啊!”
她小嘴甜甜的,哄得江仲麟眉開眼笑,他不愛讀書,倒是愛舞劍弄刀,劃船這根本難不倒他。
“窈窈你就放心吧!等二哥把那二十兩銀子贏來,到時候給你買金簪!”
他說的豪言壯語,恰是被不遠處的楚覓聽到。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放了狠話,“你們得意得也太早了,等會輸了可不要哭鼻子!本小姐的二十兩銀子分文不能少!”
她父親雖無實權,但俸祿卻不少,再加上本家時不時漏點,她家過得頗為滋潤,但江家可就不一樣了。
她輕蔑地撇了一眼對麵的窮鬼,區區縣令之女也敢與她爭輝?
她最討厭江窈窈一臉人畜無害陽光明媚的樣子,看得她想親手劃破這張笑臉……
江窈窈渾然不覺正有人在覬覦她這張小臉,她今年才十四歲,年紀最小,但性子卻最為活潑,天性愛笑,尤被長輩們喜愛,就連年長她的哥哥姐姐們也疼她。
小小的姑娘力氣不大,但也使出吃奶的勁兒。
小船就像一尾靈動的小魚躥過茂盛的荷葉快速向池中央劃去,而楚覓那支隊伍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兩艘小船之間的距離在無限縮短,但依然是江窈窈這邊領先,戰況變得焦灼。
突然,蓮花池旁的清水河上停留的畫舫內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咦,這小子看起來不錯。”
黑衣男子伸手一指,恰指的是著輕薄夏衣也掩蓋不住蓬勃朝氣,鼓起手臂奮力劃槳的江仲麟。
說著他眼睛微眯了眯,看著後麵那條小船上為首的小姑娘正偷偷從懷裡尋摸出一塊小石子。
眼見她就要朝另一條船上看起來年紀尚小的小姑娘瞄準,黑衣男子搖了搖頭,歎,“可惜了……”
顯然他並不打算出手,即便他很不喜這種下作手段。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場景沒有發生,畫舫內揚起一陣勁風,他詫異地看著從“天外”飛來的一塊銀錠“砰”的一下與那枚欲要傷人的石子碰撞在一起,隨後一點點粉末消散在空中。
洵北望著又巋然不動的主子,張了張嘴,但最後也沒問,雖然不知主子為何要出手,但主子自有自己的想法,不必他妄言。
而那頭本以為一出手便能擊中江窈窈的楚覓看著碎成粉渣的石塊,徒然蒼白了臉,連船也顧不上劃了。
是誰?是誰出手了?
想起那碎成粉渣的石塊,她後背淌出一身冷汗,若她是這塊石塊結果會如何……
她心神不寧,慌慌張張地朝四周看,隊伍中她身世最好,即便其中兩位小郎君見她突然停了動作,心中著急又氣憤,卻也不敢出言苛責。
最後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仲麟一把摘下碗大顏色嬌豔的蓮花。
“我們贏了!哈哈!”
他笑得暢快,隨後一把將手裡的蓮花塞到一旁傻笑的江窈窈手裡,甕聲甕氣道:“窈窈拿著!”
小姑娘剛剛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因而此時小臉紅撲撲的,她站在船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