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點點頭,頤指氣使道:“後天期中考座位表已經出來了,你就坐在我後麵。到時候你一做完考卷,就把你的答題卡遞給我。”
宋浣溪是新轉學來的,沒有成績,自然排在最後一個教室的最後一個座位。
雲卷身為上次考試的倒數第一,這次將坐在她的前方。
宋浣溪:“……”
見宋浣溪沒答話,雲卷扣起食指敲了下桌子,不耐煩地說:“喂。聽到了沒?和你說話,啞巴了是嗎?”
一副她說沒聽到,就要上來打她一頓的口吻。
高振國勸她,“你就給卷哥抄一下吧,不然以後在班上很難混的。而且卷哥隻是不想考倒數被請家長,又不是想拿獎學金,不會影響到彆人……當然,你一般般的成績也不可能超過A班的那些同學,幫我們卷哥拿獎學金。”
陶舒冷哼了聲:“跟她說那麼多乾嘛?新同學,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拒絕,宋浣溪的心越來越沉,心想,怕被請家長是吧?
她並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訓。
她小小聲地“噢”了聲,“知道了。”
一副受氣包似的乖乖女模樣。
雲卷揮了揮手:“行了,轉回去吧。”
轉眼便到了期中考。
許是監考老師覺得他們成績都差成這樣了,也沒什麼作弊的必要,不是走到走廊上聊天,就是低頭偷玩手機。
宋浣溪沒有主動把答題卡遞給雲卷。但雲卷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會自顧自地抽走她桌麵的答題卡。
最讓她無語的是,雲卷總是邊抄她的卷子,邊吐槽:“寫那麼多乾嘛?”
話雖如此,雲卷擔心這次再考倒數,把她的答題卡原封不動地抄了過去。
期中考成績很快下來了。
這天早上,班主任李衛明的一番行為,堪稱變臉教學。
他先是笑容滿麵地誇獎了宋浣溪,“你們都跟新同學學一學,不驕不躁,一鳴驚人。這次考了我們年級第一名。可讓我在A班那些老師麵前,長了臉了。”
“我嘞個豆,這也叫成績一般般啊!”高振國喃喃道。
班上響起了密密麻麻的私語聲,夾雜著些驚歎聲,“新同學好厲害啊!”“看著不像書呆子啊!果然人不可貌相!”“長這麼可愛,還是個學霸!老天到底給她關了哪扇窗啊?”
宋浣溪沒什麼反應,見怪不怪的樣子。
李衛明又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道:“不像有的同學,每天跟皮猴子似的亂竄,都在一個班,有的人考的是第一,有的人考的是倒一。”
“噗呲。”高振國捂嘴小聲道:“卷哥,你這回怎麼又考了倒……”
“說你呢,高振國,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李衛明痛心疾首道:“上一次考倒數第十,我以為是你的極限了,沒想到啊。”
高振國臉色一僵,小小的眼睛驀地睜大,臉漲得通紅,恍如受了什麼致命的打擊。
想到了什麼,雲卷的臉色也不太好。
慷慨陳詞了一番,李衛明怒吼:“雲卷,死到我辦公室來!”而後往外走去。
原來他的全名是雲卷,不怪宋浣溪不知道他叫什麼,旁人不是當麵叫他卷哥,就是背後稱呼“那誰”,好似他的名字是什麼禁忌似的。
加上她並不關心,連瞥都沒往他那裡瞥過一眼,哪知道他姓甚名誰。
說來倒巧,姓有百家,偏偏他和雲霽姓同一家。
雲卷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李衛明抬高音量,河東獅吼道:“磨磨蹭蹭地乾什麼!趕緊滾過來。”
高振國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他小聲嘀咕,“媽呀,老李真幾把嚇人。我八成是被老李嚇傻的,每天一驚一乍的。”
宋浣溪聞聲轉頭,隻見他表情誇張地捂著胸口,有些滑稽。
“浣溪。”李衛明和顏悅色道:“你也過來一趟。”
宋浣溪回過頭,淡定地跟了上去。雲卷咬咬牙,隻得追上。
“天呐。”高振國後知後覺地自言自語:“那卷哥豈不是考了全年級第二。事情肯定被老李發現了,這下卷哥死定了。”
正如高振國說的那樣,二樓辦公室裡,李衛明皮笑肉不笑地說:“雲卷,你這回成績突飛猛進啊!年級第二,好得很咧。”
雲卷厚顏無恥道:“謝謝老師。”
李衛明用力拍著桌上兩張分數一樣的數學試卷,質問:“嗬。你現在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和浣溪分數一樣,每題的解法都一樣,最後一道大題也錯的一模一樣?”
這題是宋浣溪故意寫錯的,但她仍表現出一副“啊?這題怎麼錯了”“完蛋了,這下要被發現了”“我得趕緊想個理由”的表情。
雲卷死不承認:“錯的一樣很正常啊!我們怎麼就不能錯的一樣了?可能是巧合啊!李老師你彆瞧不起人啊,雖然說,我以前最後一題都空著,但這次我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