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這才鬆了腳,“滾。”
聞言,男子如逢大赦,立刻連滾帶爬帶著人逃離慕雪閣。
鬨劇過後,絲竹再起,在觥籌交錯間一切恢複如常。
孟珂然領著祁念走入二樓廂房,她抬手指了指軟榻,示意祁念坐那兒去,自己則轉身去櫃子裡一番翻找。
“把手伸出來。”
祁念沒動,“沒事,就一點兒小傷而已。”
“不行,必須上藥。”孟珂然板著臉,“伸出來。”
祁念‘嘖’了聲,自知拗不過她,隻好乖乖照辦。
清涼的藥膏觸碰上傷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祁念齜牙,剛要把手收回來,卻在目光觸及孟珂然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晶瑩後頓住了。
祁念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擔驚受怕,於是柔聲安慰,“你放心吧。今晚這麼一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他們不敢再難為你的。”
孟柯然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祁念湊近了問。
孟珂然抬頭,一滴淚珠從眼眶中滑落,“阿念,你不必為我做這些的。”
祁念皺眉,“什麼意思?”
孟珂然頭垂得更低了幾分,“我已經這樣,你就彆管我了。”
“胡說。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看你身陷虎狼之地卻袖手旁觀呢?”祁念冷下臉,伸手去拉孟珂然的手腕,“你再等等。等事情的風頭過去,我便帶你離開這裡。”
“過不去的。”孟柯然倉皇搖頭,“我父親犯下滔天大罪,陛下是不會放過孟家人的。你也彆再為了我的事情去跟陛下鬨。況且....我是孟家的女兒,這本就是我該受的。你就彆管我了,讓我在這裡自生自.....”
孟柯然話還沒說完,對麵便伸出手捏上她的雙唇。兩指微微用力,捏著她的上下唇瓣,可笑的撇嘴。
孟柯然瞪大著眼,顯然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種幼稚又膽大的動作來。
她抬手拍去壓在唇上的手,假嗔道:“彆胡鬨!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祁念收了笑意,“我一定把你從這鬼地方弄出來。”
孟柯然知道祁念這人執拗,也不再同她爭辯,繼續上藥。
“疼嗎?”她問。
“不疼。就是有點兒累。”祁念靠在孟珂然的肩膀上開始撒嬌。“忙了一天連口熱飯都沒吃上。”
孟珂然終於笑了,“尋常人家成親都有不少繁文縟節,何況你是公主,自然是....等等!”
孟珂然說到一半,猛地將祁念推開。
祁念被嚇了跳,“怎麼了?”
孟珂然陡然想到什麼,“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燭啊!”
“那又如何?”祁念嗤笑聲。
“如何?”孟柯然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新婚之夜,你把駙馬一個人丟下,跑這煙花柳巷裡來?不行不行,你趕緊回去。”
說著,孟珂然就去拉祁念,將她往門口的方向推。
“什麼新婚,什麼駙馬,不過都是場戲罷了。”祁念擺擺手,“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祁念掙脫開孟珂然,轉身又坐了回去,夾起一筷子小菜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