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祁念當真每日未時去溯知軒親自喂陸行遠喝藥。
即便對方已經明示暗示過多次不需要她每天都來,可祁念就是裝聾作啞,每日不親眼看著陸行遠把藥喝完,她絕不離開溯知軒。
這日祁念剛用完午膳,正打算去溯知軒,半路經過小花園便碰上了鮮少出門的葉輕舟。
葉輕舟曾經是京都城裡最出名的琴師,卻因為人孤高冷峻,寧折不彎,得罪了京中貴人。
那日祁念遇見他的時候,他已是被人打得半死,扔在大街上。
於是祁念便將人帶回來療傷。隻是傷愈後,葉輕舟卻怎麼也不肯走,說是要留在公主府報恩。
祁念倒也無所謂,於是就將人安排在了東苑。
外頭都說葉輕舟是祁念養著的麵首,她也不甚在意。反正她的名聲早已破敗不堪,也不差再多一樁。
不過後來祁念發現葉輕舟不但琴彈得好,腦瓜子也聰明,於是便成了她背後的幕僚和軍師。
“你今日怎麼在外頭下棋?”祁念見他獨自一人坐在石桌前擺弄著棋子。
“我在等殿下。”葉輕舟的笑每每都能讓人感到心緒寧靜。
祁念也跟著笑了起來,“好,那今日便與你來一局。”
隻是棋還沒開始下,蓮漪便神色匆匆地走來,“殿下,刑部的人來了。”
“刑部?”
話音剛落,祁念便見一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而來。
祁念立刻認出來人是刑部尚書秦牧。
“微臣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金安。”秦牧恭敬行禮。
祁念不冷不熱道:“秦大人,今日刮的什麼風,怎麼把您給吹來了?”
“臣乃奉命,請殿下隨臣去刑部一趟。”
祁念挑眉,“為何?”
秦牧依舊保持著作揖的姿勢,半彎著腰,“有樁案子與殿下您有關。”
祁念眉間的刻痕更深了幾分。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從語氣上來看,也許遠遠不止‘有關’這麼簡單。
秦牧又道:“殿下可還記得城東李家?“
“哪個李家?”祁念是真想不起來。
“殿下大婚當夜在暮雪閣.....遇見的那位李公子。”
“那個好色的草包?”這下祁念終於有了些印象。
想起那個紈絝囂張的嘴臉,祁念眸色沉了沉,“怎麼?時隔一月,他去衙門裡告本宮的狀了?“
“李家大公子昨夜.....”秦牧話語略有遲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祁念,又低頭道,“死了。”
祁念神色微頓,但很快想到了什麼,眯起眼問:“你們覺得是本宮殺了他?”
秦牧沒有作答,又道:“不僅是李家大公子。昨日,李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人全在一夜間暴斃身亡。”
祁念忽然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