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遠一言不發凝視著祁念,好半晌發出聲冷笑,“陛下出行,禁軍全都在塵山,還會需要他風無垠嗎?”
祁念咽了口唾沫,“以防萬一嘛。”
陸行遠嘴角的弧度加大,但眼裡卻無半分笑意,“所以….殿下是嫌我殘廢,擔心我拖你後腿咯?”
“我沒有這個意思。”祁念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隻覺得對方莫名其妙,好像是故意找茬似的。
她冷著臉將手抽回,“你今天怎麼了?是心情不好嗎?要不要讓蒙放帶你出去散散心?”
“臣沒有心情不好。”陸行遠側首看向另外一側。
既然他不想說,祁念也不追問。
二人像是賭氣般,許久誰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念深深吸了口氣,想到風無垠今日在茶樓裡就說過,若是陸行遠得知此事,恐怕會不悅。
當時她還不相信,現在想來,倒是風無垠比她更了解陸行遠些。
陸行遠怎麼說也是公主府的駙馬,就算二人的婚事有名無實,但名頭卻是真真切切的。這次離宮,她帶著個沒名沒分的,卻把駙馬留在府裡,也難怪陸行遠會不高興。
畢竟,對於男人來說,什麼都沒有麵子重要。
想到這,祁念又緩和了聲音,“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府裡就交給你了。記得要每日按時喝藥,勤加練習,我會讓鷺雙和蒙放盯著你的,不準偷懶知道嗎?”
陸行遠氣卻還沒消,冷笑反問:“殿下還在乎臣在府裡做什麼嗎?”
“當然在乎了。你的腿才剛剛有起色,正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可不能放鬆。”
聽到這話,陸行遠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許。
祁念見還沒把人哄好,想了想又道:“對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陸行遠側目看著她,等著繼續說下去。
祁念臉上難掩笑意,好像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你還記得當初我說過你我之間的婚約不做數,兩年後你我便和離。”
陸行遠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其實....和離一事,我並不想.....”
祁念卻沒聽清對方的話,興衝衝地打斷,“我們不用等兩年了!”
陸行遠再次愣住,迷茫的表情像是沒聽清剛才祁念的話,再次確認,“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不用等兩年。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和離,你很快就能離開公主府了。”
陸行遠默然盯著祁念,怒氣漸漸褪去,表情變得很淡很淡,看著祁念仿佛看著個陌生人。
繼而,他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將自己與祁念的位置拉開些距離。
因為低著頭,祁念並不能看清他的麵孔。
但是祁念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她總覺得現在的陸行遠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又或者壓根沒有。
氣氛再次凝凝固。
祁念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她好像今日總是說錯話,總是惹陸行遠不高興。
可是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錯了。
氣氛詭異,祁念已經開始想該找個什麼借口先逃離溯知軒時,陸行遠終於開口了。
“你說過你曾經被帶人擄走,後來有一少年將你從碼頭裡救出,對不對?”
祁念點頭,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陸行遠再次抓上祁念的手,隻是這一次力度輕柔,帶著難掩的珍惜,“其實那個少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