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虞初的肉身再怎麼疼也抵不住自己心裡的恐懼,不論她怎麼樣放聲大叫大喊,外麵都無人回應。無奈之下,隻有自己不斷的用發簪紮著自己的身體,儘量在王世明再度發作起來之前離開此地。
地麵的血跡是虞初移動拖行留下的,本來清淡的青色衣物已經染得紅斑點點,密密麻麻不忍直視。那些紅點不斷的暈染擴大,多餘出來的血就順著肢體滴到地上。藥性越來越猛,簪子刺入身體也越來越深。所幸她知道自己沒有王世明中的毒深,這招用疼痛保持清醒的招數對於她自己而言是有用的。
屋裡二人都不再喊叫說話,一瞬間安靜了不少。短短一丈七的距離,虞初邊掙紮邊爬了整整半個時辰。終於,她摸到了門檻。
“你想去哪裡……”
虞初尖叫之後直接又被王世明拉著腳拖了回去,地上的血跡重疊的紅色變得深邃,叫聲驚恐又絕望。若是她此時是清醒的,那還有可能多嘗試幾次解了王世明身上的毒。可是此刻的她比王世明也好不到哪裡去,為保此刻的低度清醒已經要了她小半條命,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做旁的事情。
她用儘全力亂踢,兩腳在王世明的手上像是兩條活蹦亂跳拚儘全力求生的活魚,這邊剛抓住那邊又跳脫掉了。
反複不停掙紮,虞初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就連王世明身上的傷口也被虞初多整了許多地方。
可精力終究是枯竭,虞初手上推攘的力氣越來越力不從心。持久的牽扯拉拽,虞初身上的衣裳被王世明撕掉了小半。上身僅剩一個素麻肚兜,裙帶也被拉的多長,另一頭被虞初緊緊撰在手裡。她兩手捂在肚子上,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壓著兩手,任憑王世明如何拽拉也不曾鬆動。
虞初右臉貼在冰涼的地上,身子蜷成蟬蛹一般,嘴裡還用最後僅剩的力氣喊著王世明,試圖叫醒他。身上簪紮的傷口不停的溢出一些血跡,她聞不到味道,也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
虞初也不知道這樣堅持了多久,但是往後她想起這段的時候一定是會感激自己的這點韌性吧。過程中她不是沒有閃過放棄掙紮的念頭,而且不止一次。好在她轉念又堅持下去,才會感受到儘管在黑夜,門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也能看到光亮。
過往的虞初一直是堅韌的,是凜冬裡堅強的頑草。她似烈陽下焦陰之地的頑石,就算永遠得不到陽光沐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