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白鞋·敗北(1 / 2)

餅乾盒與七劍客 迢鏽 7266 字 5個月前

向春生滿臉警覺:“什麼事?”

對於他這種利用身高優勢謀私利的行為,向春生不大理解。

陳念荒的眼神瞬間變的正經,靠近她說:“這周末你在不在醫院。”

向春生一臉懵:“?”

明明說的是中文,組合起來她卻聽不懂。

“什麼?”

陳念荒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太自然:“就是成渝醫院。”

“哦。”

向春生恍然大悟,那是她叔叔家開的牙科診所。

語氣裡沒有懇切,隻有威逼利誘:“最好彆去。”

陳念荒請求態度一直都很差,他不善於求人做事,他擅長用最簡單的手段威脅人,亦或是最坦率的方式利用人。

向春生眉毛微蹙:“知道了,沒空去,東西給我。”不就是害怕被她戳穿。

這人未免有些幼稚,不過長這麼大還害怕牙醫這件事放在陳念荒這種人身上,確實挺丟臉的。

向春生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笑聲很輕,再輕就被雨聲蓋過了。

陳念荒的動作停頓了,那件套著塑料膜袋的衣服被她從手中抽走。

眼睛完完全全停留在她臉上的那個若隱若現的酒窩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牧區草原上隨處可見的蒲公英,蓬鬆柔軟,捧在手上,被風吹散了,破碎亦生動。

即使亂雨打濕發梢,覆在臉上,也絲毫遮擋不住眼裡的光。

他似乎聞到了她周身若有似無的味道,像是咖啡液上攪打奶油的香味,近似乳木果香。

陳念荒意識到兩人距離靠得過分近了,後退了兩三步,腿不小心撞到了鐵杆上,痛且狼狽。

向春生絲毫沒注意到,她正在檢查手中的校服。

兩個人各站一邊,狹小的廊道也顯得異常空曠。以往電視劇總會上演一男一女被意外鎖在器材室的離譜劇情,反正,陳念荒心裡閃過了無數這樣相同相近似的畫麵。

太可怕了。

“走吧。”他步子邁得很大,率先出門拿著自己的那把傘。

朋友的折疊傘相對來說比較輕。

雨下得大,向春生也沒打算在器材室試穿校服,便跟了上去,走到門口才發現陳念荒把雨傘換了,那把大黑傘在他的手裡,她沒說什麼慢吞吞地跟在了後麵。

空中雨幕低垂,幾乎要全部籠罩大地,不給喘息,

在一樓的門廊前,她把那頂折疊傘瀝乾水,收好還給了他。

陳念荒接過傘就走了,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謝啦。”

“這有啥。”

“下次再聊。”他拍拍朋友的肩膀。

……

兩人寒暄餘下的向春生就沒聽到了。

一個人走回了教室,看著窗邊劃過水痕,也像指甲在她心上劃了一道,留下印子。

向春生有點羨慕陳念荒,羨慕他能夠隨時遇上朋友,隨地借到東西,不過也就停留在這個程度,主要還是震驚,以他為人處事的態度,還能有這麼多朋友屬實不易。

三節夜自修,向春生做作業隻需要花費一節課,剩下的時間她都用來做練習題。

桌麵上放了很多課本和習題冊,按照不同科目、大小顏色排布地格外整齊,剩下的空間剛好夠放下一張試卷。

對她而言,把書本理整齊不算增加負擔,反倒格外解壓。並且還能提高工作效率,看著也賞心悅目。

不像某人,桌上乾乾淨淨,隻有一支筆。所有的書都放在課桌裡,隻有在用到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周柏羽則是另一個極端,他桌子上的書都可以搭一個枕頭堡壘了,嚴嚴實實地把人擋完,美其名曰,老師眼不見為淨,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書架是粉色的。

向春生每次儘可能地避開去看他的座位,以免糟心。

*

放學鈴還未響,大家早已整理好書包,準備好倒計時。

窗外的雨還是很大,暗暗的色調像是丹麥電影那般安靜,向春生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文《關於螃蟹、桂花、睡衣和小籠包的十種解釋》或許等場雨過去,應該就是漸涼的秋。她馬上能聞到囂張的早桂氣焰、拆掉一隻母膏蟹淋上醋汁隨後吃乾抹淨、喝上一碗甜滋滋的雞頭米、穿上壓箱底帶著陳年氣息的亞麻睡衣。

想想這場雨變得不那麼糟糕,隻是眼下有點棘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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