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微動,紗簾輕垂,跳動的燭光在牆上投下曖昧迷離的影子。
臥榻之上,隻被角可漏出一絲雪白膚光,轉瞬又被古銅色的大手擒住壓了下去。
雲收雨霽後,成溪兒香汗淋漓。
她看著沈清朔俊朗的側臉,有些失神。
她本是武興侯府的一個丫鬟,半個月前由侯府大小姐顧繼歡送過來與宣王試婚的。
這是前朝與本朝百年來的習俗,大戶人家的未婚夫妻在正式成親之前都會由女方送一個丫鬟到男方身邊試婚,看男方是否一切正常,若正常自可如期拜堂,若不正常,女方可選擇退婚。
當然,女方退婚的情況不可能發生在宣王身上,即便他真的不行,顧家也沒膽子退他的婚。
放眼當今朝堂,文武百官誰在這位沒有攝政之名卻又攝政之實的宣王麵前不是畢恭畢敬?連太後與皇帝都要忌讓宣王幾分,何況區區一個顧家。
因此成溪兒這個試婚丫鬟本也隻是遵照習俗走個過場,宣王一開始並未真的打算與她怎麼樣,甚至連正眼也不曾瞧過她兩眼。
今日下晌卻一反往常,剛從外麵回來便把她拽進臥房,突然把她要了,成溪兒起初還有些不解,方才宣王吸食了自己的甘液方才逐漸想明白,多半是他中了什麼毒或者受傷染病,需要緊急治療。
她從小接受特殊的喂養,可以未孕溢乳,其甘液能治百病解百毒,這具身體可謂是天賜的極品。
世上有這麼一個下等的女子群體,自幼接受特殊的喂養方式,培訓更是極為嚴苛痛苦,等到成年即可未孕有乳,其甘液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大量的公侯王孫之家都培養有這樣的女子,甚至民間也有,成溪兒便是其中之一。
她們受儘苦楚,才將身體變成達官貴人養身治病的引子。
她們低賤卑微,活在世上唯一的作用,就是供高高在上的人們取樂、發泄、獵奇、治病。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她們長袖善舞,嬉笑著取悅貴人們。可無人處,她們曆經千刀萬剮之苦,才得來了貴人們多看一眼的身子,在夜晚夜夜遭受淩辱和折磨。
苦,但無處訴說。慘,更無人在意。
成溪兒年紀小,是顧家養的幾個之中唯一一個還沒被碰過的,因此被顧繼歡選來,送到了沈清朔這裡。
不過令成溪兒意外的是,偌大一個宣王府卻竟然沒有一個與她同群體的女子,有時候她便想,或許殺人如麻的宣王並沒有外界相傳得那麼可怕。
“王爺可好些了麼?”
穿好衣物後,成溪兒跪在榻邊,一邊為沈清朔係腰帶,一邊小聲地問道。
骨節分明的長指伸過來,輕輕托起她的下頜,那雙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射出的幽光投在她臉上。
“不該問的不要問,聽明白了?”
成溪兒立馬便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點點頭“奴婢不敢了。”
沈清朔見她衣裳淩亂卻還來畢恭畢敬地問自己,想到這個群體遭受過的慘絕人寰的磨難,再看眼前的小嬌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頭莫名一揪,忽的便輕歎了一聲。
“還這麼怕本王?”
“奴婢,奴婢不怕。”成溪兒吸了口氣,壯起膽色衝他柔婉一笑,握住沈清朔的右掌,軟軟的指腹摩挲著落了舊疤的虎口,“奴婢方才隻是關心王爺的身體,並非想打探什麼,王爺不要誤會。”
沈清朔聞言挑眉,輕撫她豔紅未退的麵龐,想到方才的激情柔膩,不自覺地笑。
待腰帶扣好,成溪兒又聽見他問“想要點什麼賞?”
成溪兒怔了怔,心內倏地湧入一股強烈的恥辱感。
打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出身低賤,隻是主子打造出來的一件供權貴取用的物品,可此時此刻仍受到衝擊。
即便,沈清朔並沒有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