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幾個逃課的,她也不會到這裡來,自然也就不會觸發蝴蝶效應了。
想到這裡,她又有點想叫家長了。
江懷月衝幾個乖乖站著的男生招了招手,幾人立馬跑過來,在她對麵站成一排。
江懷月纖細的手指撫上太陽穴,輕輕揉了揉,朝他們招手,“請你們吃宵夜。”
皮孩子大多都自來熟,連半句推辭都沒有,立馬就謝謝老師,跟著上車了。
燕陽是個四季分明的城市。
怕這群剛喝了酒的吹感冒,江懷月乾脆找了家室內燒烤。
顯然,少年的好奇心是旺盛的。
剛一落座,剛才被他揪耳朵的男生就憋不住了,他看了眼路遠洲,隨即滿眼揶揄的問江懷月。
“老師,這是師公嗎?”
“咳!咳!!”
江懷月正在喝水,聞言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活生生憋回去,差點把自己給嗆死,咳得麵紅耳赤。
兩人是坐一起的。
路遠洲見狀,眉心微蹙,一手扶住她的小臂,輕拍她的後背,語氣擔憂。
“沒事吧。”
江懷月還在咳,一個勁的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路遠洲抽了紙,為她擦乾唇邊的水漬,微涼的的手指擦過嘴唇,江懷月腦袋裡突然嗡的一聲,連忙奪過紙,“我自己來吧。”
路遠洲沒說什麼,眼神微眯,輕輕掃過罪魁禍首,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敲,幾個男生瞬間身子一抖,恨不得將腦袋縮進脖子裡躲著。
好不容易緩過來,江懷月看向那個男生,都被氣笑了,“好你個王欽,作為班長,帶頭逃課喝酒也就算了,怎麼還口無遮攔,你書都讀到狗肚子——”
“帶頭套?”其中一個男生突然抬起了頭,好奇的四處張望,語氣滿是新奇,“這高檔燒烤店還有頭套表演嗎?”
幾名共犯:“……”
江懷月:“……”
路遠洲:“……”
江懷月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默默在心底歎了口氣,為自己感到悲哀。
人家是桃李滿天下,走到哪裡都備受尊敬。
她倒好,走到哪裡都招人笑話。
她覺得自己都快被氣出心肌梗塞了,“我看你們酒都醒了,吃完了各自打車回家吧,明天準時去上課,否則。”
她勾唇一笑,眼裡的威脅呼之欲出。
這幾個學生雖然皮,但是很有眼力勁,見二人關係似乎不一般,紛紛拿起兩串就找借口走了。
經過這麼一遭,剛才小小的尷尬早就煙消雲散了,江懷月突然想起來。
“你怎麼會在哪家酒吧?”
路遠洲坐姿端正,剛打了一架,激烈的動作讓他的頭發變得有些亂,白衣黑褲,並不是很悠閒的款識,看起來並不像去酒吧的裝扮。
“那間清吧是我朋友開的,”路遠洲停頓兩秒,“就是剛發消息讓我給你道個歉的那個。”
這種事誰都不希望發生,江懷月不會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去怪酒吧老板。
“反正也沒事,讓他不必放在心上。”
“嗯,好。”
路遠洲一隻半握拳,搭在桌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兩人都是吃過飯的,隨便吃了點就飽了,結賬離開,江懷月卻突然喊住他,自己往反方向去。
“你等我兩分鐘。”
路遠洲立在原地,見她匆匆跑進一家藥店,過了幾秒,他攤開手,那無名指指甲上的一抹紅格外耀眼——是剛才在她唇上蹭到的。
他靠著路邊的一顆柳樹,一隻腳微微屈起,左手一抬,鬼使神差的輕輕嗅了嗅指尖。
蜜桃味。
“你在聞什麼?”
路遠洲身子一僵,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沒聞什麼,”他看向她手裡藥店的logo,眸子微斂,“身體不舒服?”
“沒有,”江懷月掏出示意路遠洲上車,掏出消毒水和創口貼,對他道:“手伸出來。”
路遠洲一頓,下意識搓了下指尖,反應過來,又伸出了右手。
他剛才在酒吧打人時有一拳落空了,打在了牆壁上,剛吃東西時江懷月就發現已經腫了。
將消毒液倒進蓋子裡,棉簽輕輕擦過紅腫的地方,江懷月心底越發愧疚。
“這幾天注意點,彆再碰著了。”
抬頭,撞上路遠洲的眼神,他眼中情緒似乎比這夜色還要悠長。
他輕輕頷首,“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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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路遠洲要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