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為什麼一定非要告訴你?”
徐堰眉頭皺得很深,如果之前他隻是懷疑的話,現在就確定了。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對他產生誤會了。
“你說,”見他不說話,江懷月向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唇角微勾,步步緊逼,“我結婚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呢?”
江懷月應該是明媚張揚的,但絕對不是這樣充滿攻擊性的。
徐堰有些生氣,“我們不是朋友嗎?”
“嗬,”聽到這裡,江懷月像是被瞬間抽乾了力量,身上無形的壓迫散去,自嘲一笑,“對,朋友。”
說著,她眼神一變,“你也說了,我們隻是朋友而已,那我就沒有必要一定要告訴你吧。”
“懷月,我——”
“還有,”聽她這麼說,徐堰心裡越發驚慌,想要辯解什麼,卻被江懷月給打斷了,“我覺得晚上的飯也不用吃了,你下完棋就走吧,以後也儘量少來家裡,朋友就該有朋友的距離。”
她說:“免得讓我老公誤會。”
徐堰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炸開了,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攥住江懷月的胳膊,將人往後一拽!
一時間,黑白混雜的棋子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江懷月壓製著怒火,低吼道:“你乾嘛?!”
她前後態度轉變太大了,徐堰受不了,他緊皺著眉頭,又怒又疑,“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江懷月滿腔怒火與不甘像是被紮了個洞,突然間就泄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不喜歡她而已。
而他有權不喜歡她。
回過神,江懷月態度鬆了下來,掙開他的手,勉強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心情有些不好,你多見諒。”
說著她迅速撿起地上的棋子,頭也不回的出去了,留下徐堰完全弄不清楚狀況,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無力又煩躁。
房間裝了隔音棉,況且她有意壓低了聲音,江華真沒聽見屋內的爭吵,但見她臉色不對勁,也估計是兩人不愉快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舒服的話就去休息吧。”
江懷月現在確實有些難以麵對徐堰,便也順著話往下說,“昨晚是沒怎麼睡好,那我去休息會,吃飯就彆叫我了。”
徐堰出來,正碰上江懷月回房,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江華真卻突然喊了他一聲,“來吧,下兩局我老頭子也要休息去了。”
徐堰隻得暫時作罷,目送著她離開。
江懷月回房前又跟曹阿姨交代了一下,讓她記得提醒外公睡午覺。
回到房間,隻覺渾身乏力,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自作多情這麼多年,她真的累了。
她睜著眼,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良久,她歪頭看了眼窗外,藍天白雲,天氣很好。
終於,眼皮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眨眼頻率變得緩慢……
日落西山,拂過的風開始帶了溫度,燕陽的萬家燈火慢慢亮起。
不知過了多久,江懷月突然睜開雙眼,呼吸急促,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她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卻又回想不起來具體內容了。
她手搭在額頭上,渾身乏力,連動都不想動,好久才注意到一旁不斷震動的手機。
21:14。
路遠洲(六月初七):吃完飯了嗎?
路遠洲(六月初七):好像要下雨了。
路遠洲(六月初七):要不要我來接你?
21:19
路遠洲(六月初七):我有點餓了。
路遠洲(六月初七):煮了西紅柿雞蛋麵。
路遠洲(六月初七):要不要再吃點?
21:30
路遠洲(六月初七):?
江懷月看得有些納悶,明明可以一句話就說完的事,他乾嘛拆分成幾句?
不過,說起吃麵,她還真有點餓了。
她在睡前交代過外公彆叫她吃飯,他們不會打擾她睡覺,但肯定會給她留菜,但此時此刻,她實在是不想自己動手。
江懷月拿起手機,回複消息。
-五分鐘到。
-麻煩少給我放點辣。
-感恩.jpg
回完消息,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醒了一下精神,這才躡手躡腳的下樓。
如她所料,外公和曹阿姨都已經睡下了,餐桌上擺著好幾樣菜。
她輕輕帶上門,走過一段鵝卵石路段,一陣風將綠化區樹葉吹得嘩嘩作響,鬼使神差的,江懷月突然抬頭看了眼,不免覺得奇怪,“看著不像要下雨啊。”
不僅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反倒月亮高懸,一看明天就是個大晴天。
路遠洲麵無表情的端坐著,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他手裡緊緊的捏著手機,由於過度用力,手背骨節清晰可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眉間隱約可見焦灼。
手機那端久久沒有回複,他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