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初夏記憶中,這不是哥哥第一次保護她。
但卻是目前為止最生氣的一次。
而簡初夏,看著擋在她麵前的哥哥高高大大的背影,突然間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的,不那麼害怕了。
尤就聽到那女人凶巴巴說道:“行,那我跟你談。你妹妹教唆我兒子偷家裡的黃金,你說怎麼辦吧?”
在謝雲靳媽媽眼裡,這裡雖然是有錢孩子能上的貴族學校,但那又怎麼樣?
她現在的男朋友可是堂堂沈氏集團最看重的供貨商之一,肯定比這裡大部分學生的家長還要有錢。
更何況就算見家長,那些忙著掙錢的有錢人的家長都不一定有空來學校。
再加上這裡麵還有一些不是真的有錢的,比如她兒子。
反正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見擋在小女孩兒前麵的小少年冷冷開口:“證據呢?”
謝媽媽跟聽了什麼笑話似的,將手裡的紅絲絨盒子往前一拿:“這不是證據嗎?我來的時候這盒子就……”
不經意間對上比踩著高跟鞋的她還要高的小少年那冷若冰霜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謝媽媽被猛的震懾住了那麼一下。
她又很快反應過來:這小少年隻是個孩子,個子再高,也隻是個孩子而已。
謝媽媽清清嗓子,繼續:“就,就在你妹妹手裡。”
但若仔細聽,是能夠清晰的分辨出,謝媽媽後麵一句話是沒那麼有底氣的。
甚至不太自在的往彆處瞅了瞅。
“所以盒子在誰手裡,就是誰教唆的?”
少年捕捉到謝媽媽細微動作透出的心虛,神色越發的冷:“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的兒子怎麼說?”
這話一出,大家的目光也從沈嶼洲和謝媽媽,一下子全都聚集到了謝雲靳的身上。
此時的謝雲靳正雙手緊緊的攥住衣角,他神情和身體都緊繃著,黑色瞳孔渙散無光,整個人處於一種防禦外界的狀態。
但小朋友們看不出來什麼,隻以為他是害怕的不敢說,便一直催促著:“說呀,你快說呀,到底是不是簡初夏教唆你偷東西的啊?”
“就是就是,快說,急死人了。”
而處於人群中各色眼鏡和言論焦點的謝雲靳,頭越來越低,死死地抓住自己衣角,手臂青筋都冒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直咄咄逼人的謝媽媽出聲了:“我兒子那麼聽你妹妹的話,怎麼可能指責她?”
“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謝媽媽全然不顧兒子的精神狀態,隻嫌棄的瞥了一眼,再轉頭看向沈嶼洲:“瞧瞧,我兒子一句話不說,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謝媽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的。
她那個兒子,隻會給她丟臉。
由於謝雲靳說不出什麼,加上謝媽媽刻意引導,同學們又再次把注意力投到簡初夏以及沈嶼洲的身上。
“不會真的是簡初夏教唆的吧?”
說這話的徐嘉柏立刻被沈嶼洲眼神製止,不敢多說什麼了。
陳樹楊在一旁小聲嘀咕:“簡初夏的哥哥好凶啊。”
“仗著比我們高而已,拽什麼?”
“我哥哥才不凶。”
聽到這些的簡初夏,不僅害怕,更多的,是生氣。
明明她前兩天剛剛幫了謝雲靳,為什麼他轉身就在自己因為他而被汙蔑的時候一言不發?
最離譜的是,還害的她哥哥也被人胡說八道?
簡初夏越想越難受。
她哥哥那麼好,這些人憑什麼說哥哥凶啊?
簡初夏顧不得害怕了,氣衝衝對徐嘉柏和陳樹楊喊道:“我哥哥隻對壞人凶。如果他對你凶,隻能說明你壞。”
接著從哥哥背後走出來,仰頭大聲對謝媽媽辯駁:“是你兒子謝雲靳一大清早拿著那個盒子說要送給我的,我說了不要,我連盒子都沒有打開。”
然而不等簡初夏把話說完,謝媽媽已經怒氣衝衝的要抓她。
好在被沈嶼洲再次給擋了回去。
這可把謝媽媽氣壞了。
“行,你們兄妹倆真行。”
好一會兒,才恨恨的指著簡初夏:“你教唆我兒子從家裡偷東西給你就算了,還說謊汙蔑我兒子。”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你們老師,一定要讓學校嚴肅處理你這種壞學生。”
謝媽媽說著就往教室外頭衝。
即將衝出教室,身後方傳來小少年冷淡的聲音:“你要鬨是嗎?”
“那乾脆報警,讓警察叔叔好好看看這一段,到底是誰說謊。”
謝媽媽聽不懂小少年在說什麼,但等到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給你。”
“給我?”
“我不要。”
隨著聲音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沈嶼洲大步流星走到講台上,打開了多媒體。
很快,隻有謝雲靳一個人的畫麵出現在所有人眼裡。
那畫麵上麵顯示的,正是剛才聽到的那一段。
這下子,謝媽媽無話可說了。
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特彆搞笑。
接著大家就看到氣急敗壞的謝媽媽,伸出一巴掌打在了一直緊繃著的謝雲靳臉上。
“都怪你個混蛋小子,剛才那麼多人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
謝媽媽打完了,揪著兒子的耳朵要往外頭走。
卻被沈嶼洲攔住。
沈嶼洲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少年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我妹妹的誤會解除了。”
少年聲線冷冽危險:“現在,需要你跟我妹妹好好道歉。”
謝媽媽心虛的不敢跟沈嶼洲對視:“我,我為什麼道歉啊?”
“是我兒子不說話,我才誤會你妹妹的。”
接著拍了兒子後腦勺一巴掌:“臭小子,道歉。”
見兒子依舊低著頭不言不語,謝媽媽無辜聳聳肩:“你看,是我兒子不道歉,跟我可沒關係。”
“所以,汙蔑彆人偷東西需要承擔誹謗罪的人,也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