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詞(2 / 2)

舊日回響 貓界第一嚕 9262 字 6個月前

“誰贏了?”阿塞莉邊躲邊問。

“鬼知道,還沒打完呢。”

蘭昭一臉驚魂未定,他第一次遇到那種場麵,本想著對講機不找了也行,但梅納十分執拗地說,凡是黎危的命令都必須執行。

哪怕丟掉性命。

蘭昭實在難以理解,好在有驚無險,對講機還是拿回來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梅納說。

黎危看著對講機,沒接。

一旁的蘭昭不明所以,不是你要撿回來的嗎,現在怎麼又視而不見了?

但梅納一秒領悟到老大眼裡的嫌棄,用唯一還算乾淨的胳膊肘衣料擦了擦對講機,然後親自送到麵前按住對話按鈕,勤勤懇懇地當起工具人。

“燈塔是當前有且僅有的唯一庇護所,請儘快離開那裡。”黎危看著屏幕上波動的信號,語氣沒什麼起伏,“如果無法離開,不要與那裡的生物多做交流,不要進食那裡的任何看似是食物的東西。”

“滋滋……”沒有回音。

“估計來不及了。”巴德烈說,“他八成已經陷進去了,就算聽見也不會理智思考。”

“可這個庇護所怎麼會知道老大的名字呢?”阿塞莉咀嚼著蜈蟲肉,發出疑問。

確實奇怪。

很多庇護所都會騙活人進去,但通常是通過已經陷進去的人騙進來更多他認識的人。

“看來落進這個庇護所陷阱的不止一個啊。”巴德烈說,“甚至有認識老大的人。”

梅納提議“297號公路就在旁邊,去看看?”

小複讀機又開始了“去看看!”

黎危沒說話,他拿出一個骰子,手腕翻轉,五指微鬆,骰子便落在了地上。細看這個骰子有一百個小麵,分彆分布一到一百之間的數字。

而這次投擲結果為100。

“……”黎危眯了下眼睛。

每一個秩序者都有一個這樣的骰子,可以檢定一些東西,例如周圍的被汙染值,隊友的綜合理智等。

但除了秩序者本身,不會有人知道他具體檢定了什麼。

清理身上汙垢的時候,梅納感歎道“老大好久沒擲出一百的數值了。”

蘭昭說“一百確實很罕見。”

梅納“你也挺猛的,竟然不跟隊伍一個人跑出來找人。”

“沒辦法,我不能丟下他不管。”蘭昭看向不遠處的朱恩,笑著轉移話題,“你們真的要去那個假庇護所嗎?”

“應該是了。”

“好吧。”蘭昭小聲問,“黎隊好像不愛說話?”

“還好還好。”梅納聲音壓得更低,“隻是每次從回響之地出來老大心情都不怎麼好。”

蘭昭一愣。

倒是能理解,回響之地凶險萬分,進去十個人通常隻能出來一半,作為隊長心情不好是應該的。

腦補過多的蘭昭並不知道,黎危這次出來隻帶了三個人,都完完整整地領出來了。

黎危手上的骰子不斷向上彈起,他看著不遠處若隱若現的蜿蜒公路,一個搖搖欲墜的生鏽路牌屹在路邊——

上麵赫然刻著297號。

公路的大部分都被沼澤吞沒了,隻剩東一塊西一塊地苟延殘喘。

黎危收回骰子“走了。”

“來了。”阿塞莉一腳剁滅篝火,還用蘆葦根莖串起了兩條蜈蟲肉,一根遞給黎危,一根塞進嘴裡。

“你們要一起嗎?”梅納問,“不跟我們一起就沿著沼澤邊緣往森林的方向走,到了之後不要進入,越過旁邊的蘑菇林就能看到燈塔尖端了。”

阿塞莉警告道“但不要隨便踩蘑菇哦!”

“呃……”

蘭昭還在猶豫,卻聽朱恩主動道“一起去吧,有個照應。”

蘭昭“可是……”

通常來說,庇護所的危險性沒有回響之地高。有黎危在,應該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但也許是因為黎危剛剛擲出的那個100,讓蘭昭心頭蒙上了一層說不出的陰影。

黎危腳尖一轉,朝著朱恩揚揚下巴,卻看著蘭昭說“出發之前測一下他的安全詞——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問題是什麼。”

蘭昭一驚“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朱恩也是秩序者?

阿塞莉叉腰“老大無所不知!”

秩序者可以檢定出隊友的被汙染指數,卻不能檢定另一個秩序者。

且介於秩序者強大的精神值,就算已經失序,他們也能表現得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所以保險起見,通常會針對秩序者設定一些問題和答案,讓隊友在有需要的時候使用,以確定秩序者是清醒的。

如果沒有設置安全詞,也可以問一些很簡單的問題,比如人類有幾雙眼睛,菊花的作用是什麼。清醒的人會正常回答,反之答案就會千奇百怪。

很早之前梅納就遇到過一個失序的秩序者,當時他問“用什麼敲開黑堅果比較方便?”

正確答案是十字夾,但那個秩序者直接掄著他的腦袋往堅果上砸!

想到不堪的往事,梅納忍不住摸了摸腦袋一側的小坑。

“我們的安全詞是上一次‘受光日’重新設定的。”蘭昭覺得沒什麼不能問的,他看向朱恩,“你最喜歡的東西是?”

朱恩本能地垂了眉眼,許久之後回答“蘭昭。”

最喜歡的東西是蘭昭。

阿塞莉尖叫“你還說他是你哥!”

“怎麼了,哥就不能是最喜歡的了?”蘭昭乾笑著轉移話題,“公平起見,黎隊是不是也要測一下安全詞?”

氣氛瞬間凝固。

梅納遞來一個“你很勇啊”的眼神。

蘭昭硬著頭皮說“雖然您很厲害,可我們第一次跟您的隊伍,提前確認一下您是清醒的才比較保險吧?萬一您失控,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對抗的……”

黎危說“不錯,生存條例記得比梅納清楚。”

蘭昭剛鬆口氣,下一秒就迎麵潑來一盆涼水。

“儘管你說得很有道理。”黎危將手套的褶皺一點點捋平,才慢條斯理地看過來,“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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