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歡他,是喜歡他今日剛染的血。
“沒問題。”店主說,“緋紅章魚的稀有程度您知道的,何況是異變體,原價要六十萬金,我給您打個折,隻要五十八萬。黎危打開通訊器,滴得一聲,餘額頓時飛速倒退。即便如此,店主依舊瞥見開頭兩個數字不動如山。五十八萬,這可能是很多人從坍塌末期一直到現在所賺的錢摞在一起的數字,就這麼被黎危眼睛眨都不眨地花了出去。“我送您一個黑匣子吧。”店主主動道,“您百年不來一次黑市,要是外麵那些人看到您買了一隻章魚回去,恐怕有關於您的奇葩謠言又要多一個了黎危眉梢微挑,看著他。
店主輕咳一聲:“我當然明白您買回去是乾正事,緋紅章魚的粘液作用極多,您也不是那獵奇之......媽的,還是閉嘴吧。
店主麻溜地打開玻璃,戴著手套將章魚塞進黑匣子裡:“對了,您知道的吧,緋紅是混亂生物的代表之一非常非常懼光,平時非常乾淨整潔,隻有受到刺激時才會分泌粘液,但要小心彆被咬傷
“嗯,知道。”
回應完,黎危頓了一下。
緋紅的觸手纏住店主的手腕,其中一隻觸手差點刺破手套鑽了進去,店主剛哎喲一聲,就見黎危直接從它的頭部包攏至觸手根部抓緊,利落地往黑匣子裡一扔。....手法,嫻熟得很嘛。
黎危再次途徑夜市,進入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一群人擁到萌寵店門口,擠破頭都想八卦:“喂阿德,黎危買了什麼!?”
店主阿德笑容滿麵:“這是客戶隱私,哪能告訴你們?
旁邊有人小聲道:“進去溜達一圈看看少了什麼。”
“彆想了,你看阿德臉都快笑成菊花了,那黎危肯定買的vip間的東西,我們哪能看得著?”
黎危回到了一百層。
他關上門,拿出一個透明器皿,在章魚爬出來的刹那將其置住。
隨後,他從玻璃器皿下捏出章魚的一隻觸手,輕輕擠壓吸盤兩側,頓時,一圈尖銳的暗牙露了出來。毫不懷疑,如果皮膚被吸住,隻怕是會立刻絞得血肉模糊。
黎危拿出一把刀,將暗牙一一挑出。
也許是疼得,緋紅剩餘的觸手瘋狂拍打著玻璃,吸盤內的所有暗牙全部暴露了出來,有規律地張縮著。全部弄完,黎危活動了下肩膀,褪去外衣,露出已經一片紅漬的內襯。
是已經乾涸的血。
章魚更加躁動了,哪怕沒了暗齒,吸盤仍在本能地一張一合。受剛剛的刺激所托,這會兒從吸盤裡分泌出來的全是黏液,渾身都濕乎乎的。黎危沒再管它,轉身去了浴室。
之前殺死遊厄並沒有及時洗澡,他依舊穿著那身染血的內襯,隻是換了件外套。
溫熱的水流滾過皮膚,衝刷出一地淺紅。
”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
黎危看了眼洗漱台上的通訊器,沒有任何來信。
誰會不告而來?
但敲門聲隻響了一下,便無聲無息地結束了,仿佛隻是敲錯了屋。
黎危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五指從眉眼滑落,摩挲著脖頸。
一團觸手狀的黑影從從門縫裡鑽了進來,沿著桌腿一路攀爬,直奔桌上裝有緋紅章魚的玻璃器皿,很快便將厚重的器皿頂開了一條縫隙。危險來臨,緋紅卻沒有一絲退意,甚至所有觸手一起舞動著黏上去,任由黑影將自己裹挾一一吞噬。浴室裡水聲依舊,吃完章魚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爬到門口,沿著門縫分成數股觸手狀的影子鑽入。
人類的軀體就沐浴水流之下,膚色蒼白,腳踝清瘦,踝骨凸起,水流暖昧地滑過,竟顯得格外色氣。在柔軟之物碰到自己踝骨的刹那,黎危睜開眼低頭看去。
-一緋紅章魚越獄了。
不僅如此,它的觸手們絞住了黎危的腳踝,得寸進尺地想要順杆往上爬。
黎危彎腰,將它扯了下來。
他衝去小腿上的黏液,而後將其放置在盥洗台上,語氣冰涼:“再敢亂動一下,我會連你的牙喙一起拔掉。“.....”章魚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黎危穿好衣服,重新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不染絲血。
他拎著拳頭大小的章魚腦袋走到客廳,看著桌上傾倒的玻璃器皿眯了下眼睛:“全部暗齒都拔了還有這麼大力氣,看來是還不夠痛。黎危戴好手套,將器皿倒置在桌上,抓著緋紅章魚懸空其上。隨後,他握住緋紅的一隻觸手,從根部一直捋到尾端。受到刺激,被捋的那條觸手直接蜷縮成了一盤蚊香,緊接著又被修長手指強行掰開,重新捏住根部捋成一條直線。由於黑色手套材質的特殊,緋紅都沒法吸住什麼借力逃脫。
在巨大的刺激下,濕噠噠的黏液從密密麻麻的吸盤中滲出,滑至觸手尖尖,最後滴進器皿中。
“嗒。”
“嗒。”
很快,器皿中就積起了一層透白色液|體。
黎危不太滿意,將所有觸手都握進掌心,從上擼到下,直到榨乾最後一滴:“就這麼點?”
章魚用豆大的眼睛沉默地注視他。
黎危放下癱軟的章魚,兩隻手交叉捋動,將手套上殘留的液|體也推至器皿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想起了什麼似的,打開門看了眼。
回廊上空無一人,並不存在有誰在等候他開門。
但要關門的刹那,餘光瞥見了地上有一個黑色盒子。
黎危彎腰撿起,打開一看-一
竟是一對熟悉的、幽藍的眼球。
眼球周圍多餘的角質都已經被剔除,圓潤而光滑,手感仍是q彈的,隱約能聞見淡淡的血腥氣,十分新鮮。黎危難得沉默。
身後的桌上,虛軟的章魚努力用觸手撐起腦袋,死活要看看黎危的表情。
通訊器響了一聲,梅納發來消息:老大,九層那個做人體改造的醫生死了,有人舉報你殺了他和遊厄,監管會的人已經進電梯往你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