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者傑農,聽到請回答。”
對講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黎危不再呼喚,平波無瀾地對其它車說:“所有車輛照常十分鐘後停車修整。”
”是!”
很快,十一輛裝甲車在茲加平原上圍起了一個大圈,眾人陸續跳下車。
十一號車駕駛員和副駕駛羞愧道:“我們一路上都有看後視鏡,在您說話的前一刻後車都還在....他們顯然被什麼影響了,加上車上沒有秩序者,更加無法勘破幻象。
“見鬼,十二號車上有秩序者,怎麼會出現車跟丟的情況?”
他們目前所前進的路線其實還算安全,茲加平原是很多任務需要經過的地點,也時常會來這邊打獵,這周邊有什麼地圖上都標記得非常清晰。但為防意外,黎危還是在首尾兩輛車上各安排了一位秩序者。首車上的秩序者是什克斯琴,尾車是傑農。戴賀萊皺了下眉:“半小時前十二號車還跟著報道了,我們時速四十,他們離得應該不遠。”
“克裡、梅納、亞伯拉罕、貝絲、戴賀萊、科登和我回去勘察情況。”黎危點了幾個名字,“其他人由什克斯琴帶領正常修整,多捕殺些黑兔作為後麵的食物供給,注意不要被糜鼠咬傷,我們的藥物不多”是!”
什克斯琴抬手,輕叩心臟:“請您放心交予我。”
他和黎危一樣戴著黑色手套,長袍落地,與秩序者的標誌服飾略有不同,衣料並不攜帶花紋,通體黑色,隻有衣襟處交叉著兩道刺眼的白。胸前還掛著一個吊墜,由大小不一的三角連成一圈,中間似一條蜷縮的觸手,又似抽象的獨眼。
是某個教會的標誌符號。
阿塞莉沒有被選中,用力摳著巴德烈的手臂。
“巴德皮糙肉厚,不痛。”
“祖宗,我這手臂和你爹不一樣,是正宗的人血人肉,會痛,懂?”
巴德烈氣樂了:“滾犢子!”
同車的人正往下麵搬木柴,準備搭建篝火:“小塞莉為什麼那麼喜歡黎隊?”
阿塞莉說:“因為靠近就很舒服!像有螞蟻在心臟裡麵爬,癢癢的。”
那人一樂:“小塞莉早戀啊!喜歡黎隊的話情敵可多了!”
巴德烈反駁:“彆胡說八道!”
阿塞莉才不懂他們這些肮臟的成年人在說什麼,想了想,又說:“但是今天沒有癢癢的感覺了。
巴德烈一頓,試探道:“今天靠近老大感覺不舒服?”
阿塞莉說:“也沒有不舒服,但沒有以前舒服。
巴德烈不知道阿塞莉的感受從何而來,但他確實在黎危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悄悄問旁邊的人:“誒,你有沒有覺得老大身上的味道變了?”
對方操了聲:“你變態啊?”
另一個也驚奇道:“怎麼,你打算當燈塔第一千零一
被黎隊掰彎的直男?”
“滾你大爺的!”
巴德烈無語,隻能放下奇怪的想法一起乾活。
戴賀萊準備開車,剛拉開車門,就發現某隻章魚牢牢地扒在方向盤上。
黎危上車,扯了下它的觸手:“你也去?”
章魚一動不動。
“它不喜歡你。”黎危抬眸看向戴賀萊,縱容了章魚的小脾氣,“讓梅納來開,你和克裡去後麵休息。戴賀萊眼神沉了沉,退了一步。
梅納走過來的時候,那隻該死的章魚竟然真的讓開了方向盤,十六根觸手並用地爬回黎危身上。
戴賀萊臉色沉沉地跨進車廂。
亞伯拉罕以為他是看黎危不慣:
“瞧你那臉臭的,出任務就彆跟黎隊慪氣了,安全為上。”
戴賀萊一言不發地係上安全帶,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你閉嘴。”
大霧使得路麵再次濕軟,車輪滾動得有些艱難。
往回行駛七八公裡後,仍然沒看到十二號車的身影。路上空蕩蕩的,除了他們來時的車輪印什麼都沒有,仿佛一車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黎危都不用擲骰檢定,空氣裡根本沒有汙染的味道。
“繼續開。”
一直往回開了二十公裡,基本已經到了上次全車隊報道的地方,仍然沒有發現十二號車的蹤跡。
黎危思忖片刻:“掉頭。
梅納照做,納悶道:
“這條路我記得以前走過好幾遍,汙染指數一直在10以下,沒出過怪事啊....
又是二十分鐘過後,小章魚突然揚起觸手,敲了下車窗。
黎危眸色微動,將車窗搖了下來,荒野的風頓時竄了進來。
他眯起眼睛:“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梅納可勁兒嗅了嗅:
“-沒有。
沒有就對了,黎危也沒聞到,周圍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停車。”
梅納猛得踩下刹車,輪胎在泥路上留下了深重的痕跡。
黎危帶著章魚一起下了車,周圍除了大霧什麼都看不見,但沒一會兒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一
手裡的指南針方向突然變了,轉了九十度。
黎危往路邊走了兩步,野草上印出兩道清晰的車輪壓痕。但剛剛在車上看,一切如常。
“老大....”””
“所有人戴上防護麵具。”
“是!”
黎危一同戴上,蒼白的麵容頓時被黑色麵具籠罩,隻能看到一雙冷淡疏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