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呼吸。
秩序官因淨化檢定失敗遭到反噬,我不得不殺死他。
他叫石叢。
七名士兵犧牲:張澤,申有材,...
附:南部37號救助站今日汙染指數為60。
。
我看著我的士兵,看著這些日子收留的三百一十四位難民,我告訴他們:地下城資源有限,
隻能容納有用的人。為了延續文明,難免要有所犧牲
附:南部37號救助站今日汙染指數為75。
到這裡,正常的言論就結束了。
即便那時候還沒有回響之地的存在,75的汙染指數也能直接將該區域的所有人帶入混亂的深淵。
但詭異的是,筆記本的下一頁竟然出現了89年的記錄!
時隔一年,紙張上隻有四個字:[神跡降臨。]
字跡與之前全然不同,似乎換了個人。
接下來的每一頁都隻有一句話,但隻有年份,沒有具體日期一一
光臨幸了我們,我們活下來了!
.....腐爛的身體好像開始變得乾燥了,我看到有什麼東西從嘴、從傷口裡冒了出來,它們漂浮在空氣中,離我遠去。好舒服,從未有過的舒服。
好溫暖。
好溫暖。多了一個
好溫暖。
好溫暖。又多了一個。
好溫暖。
每一頁的字跡都不儘相同,好像有很多人在不同的時間寫下了這三個字。
記錄本也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弄著,它快速翻著頁,那些躍過的字體殘影彙聚在一起,終是凝成了三個字一一好溫暖。好溫暖啊......
直到最後一頁,記錄本才停下翻動,那些嘩啦啦的聲音似乎也跟著停止了...可這一頁的記錄年份竟然是四十年前!四十年前,正是坍塌末期那場戰爭結束後的第六十年。
這可能嗎?
一個資源匱乏的救助站,不僅在戰爭中活了下來,並
並且在高汙染區域清醒地堅持了六十多年,卻沒形成回響之地?
可汙染物不會做記錄這種無意義的事。
而且記錄最後的那些年裡,時常夾雜出現的“多了一個”又是什麼意思?
多了什麼?人?
麵的克裡喚道,“起霧了。”
黎危看向窗外,一縷縷煙霧飄了進來。他擲了一次骰子,檢定出來的汙染指數依舊是7。
太怪了。
可以檢定該區域,但無法檢定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影。
黎危說:“不用緊張,普通霧氣罷了。”
然而當他最後掃視了一圈辦公室,再彎腰從門口出來時,外麵卻空無一人,仿佛他走錯了空間。
克裡幾人全都不見了,剛剛那聲呼喚似乎隻是他的幻聽。
沒有任何響動,沒有任何征兆,全員憑空蒸發。
空蕩蕩的巷子卷起一地廢棄的紙屑,看不到一個人影。
”....”
黎危突然反應過來,之前明明已經讓克裡改了口,但剛剛他卻仍然喚長官。
不僅如此,原本趴在小臂上的章魚也不見蹤跡,臉上空落落的,防護麵罩也消失了。
大霧逐漸濃鬱,伸手不見五指,感覺多吸一口都會嗆著。周圍的房子在霧氣中若隱
若現,看久了,會每個窗口都佇立著人影,正靜靜地注視自己
起二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來了動靜,像是腿腳不便的人經過,走一步,頓一步。
黎危回頭看去,隻來得及看見一道消失在巷口的人影。
他立刻跟上,腳下也發出了“噠”“噠”的聲響,不再有之前那種踩在草坪上的感覺,反而是合乎常理的、踩在石路上的正常發硬質感。霧氣太濃,什麼都看不清。
轉彎口,又是空無一人。
黎危思忖了會兒,利落地轉身離開。他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在巷子裡穿梭,直到看見熟悉的黑色裝甲車。車輛不遠處就是破敗的圍牆,外麵也一樣被大霧籠置,看不清是不是還處於茲加平原當中。黎危沒有選擇嘗試離開,反而定定地看了裝甲車半晌,他的後車廂門依舊半遮半掩,卻莫名感覺有些不對勁。....身本來的顏色沒有這麼黑。
黎危放慢腳步,遠遠看見車門上毛茸茸一片,也不全部都這樣,分布得斷斷續續,毛茸邊緣隱隱有細小的黑色顆粒升起。一陣風吹過,車門輪廓好像有生命一般地蠕動著。
黎危輕捂口鼻,緩緩靠近,車廂裡似乎有什麼動靜。
就在他即將碰到車門的那一刹那,一道聲音於身後響起,莫名熟悉的陰冷黏濕感附著在耳側:“不要碰!”